不亢。
“我接受您的歉意,也相信您并非有心之过。”她的声音清脆,掷地有声,“都说人的见识首先来源于生活的环境。”
“詹姆斯先生来自圣佛朗西斯科,在那里也一定见过不少东方女性,我知道她们处境困难,身份低微。”
“但,我想您也知道,她们都是因何到了那片大陆,不止她们,那里存在的各国女性皆是如此,这并非她们所愿。”
“如若大家都有机会接受圣贤教育,谁也不愿沦落到那种地步,可即便是最底层的人也应当得到最起码的尊重,人人生而平等这句话,是出自贵国总统,您应该更能理解它的含义。”
谢菱君的脸上始终带着笑,语气柔和,正如她展现出来的那样,可这些话让这个得体大汉羞得胡子都耷拉下来,涨红的脸也不晓得和喝了太多的酒,有没有关系。
也许他并不是为这些话而羞愧,只是因为被一个弱小民族的女子,一个女子,当众教训了一番。
可这无所谓,君生于乱世,非君之过也。
谢菱君就是要挺直腰板站在他面前:“詹姆斯先生还要在京城停留一阵子,京城中有许多像朝阳一样的年轻人,他们各有千秋,您不妨多走走,多看看。”
把你那如灌了粪水的脑子洗一洗!
此刻的谢菱君就像是她口中的小太阳,身上散发着光芒,让人忍不住闭眼又忍不住被她吸引,两兄弟各坐一旁与有荣焉,却不好投去太过明显的目光。
得低调!
反而是秦希珩,正大光明不加掩饰对她的欣赏,即使受了姓丁的很多不善的目光,也不曾收回眼睛。
詹姆斯不曾注意几人的官司,喃喃称是:“她们一定就像您一样优秀!”说完又觉得不够,还连带着夸了夸一直默默无言的男人。
“丁司令与夫人真是天作之合,伉俪情深,这么好的感情,在您这个阶层身份人中,真是不多见。”
谢菱君嘴角一抽,等会儿?有他什么事,夫人?谁是夫人?
她忡愣着戳在地上,笑脸变得僵硬,刚打算抽回手,告诉他误会了。
丁仲言及时一把将她拉得更紧,环住细腰,大言不惭接受赞美,尽管后颈遭受女人长指甲的摧残,也面不改色,可疼得还是让他不禁倒吸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