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远烨颔首,回应:“我也是第一次听月亮介绍你,幸会。”

男人与男人都有某种微妙的敌意和心照不宣,他们实际高度敏感,又是极度好面子,自尊心强悍的人,这不仅是人类,自然界的雄性之间在这点上体现的更加激烈化,周崇礼身高腿长,身形挺拔,五官俊美出众,鼻梁上一副金丝眼镜,更多几分矜贵斯文,他站在戚月亮身边,自然的仿佛男主人姿态:“这么晚了,程律师吃过饭了吗?不然我们一起去吃点,我打电话叫司机过来……啊,月亮,可以帮我保管下东西吗,我怕丢了。”

他侧过头,没受伤的右手一直攥着东西,戚月亮下意识伸手去接,那是一枚戒指,显而易见是男戒,周崇礼声音低柔:“沾了点血现在洗干净了,这段时间可能暂时戴不了。”

戒指还留有周崇礼的体温,戚月亮只觉烫得几乎有灼烧感,她几乎狼狈的躲开他的目光,周崇礼自然腾出手来拿出手机,程远烨出声:“不用了,我吃过了。”

他手放在兜里,看着戚月亮,对她说:“我说的事你回去好好考虑一下,别担心,月亮,你无论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她有些动容,眉头松开,点头。

“好,你回去注意安全。”

程远烨冲她笑笑,从她们身边擦肩而过,程远烨离开后,戚月亮和周崇礼仍站在原地,三年多没见,戚月亮后知后觉有些尴尬和沉默,周崇礼低头看她,柔声:“水是给我买的吗?”

她抱着矿泉水,喉咙里滚出闷闷的一声嗯。

戚月亮还是回避他的视线,低着头把瓶盖拧开,为了手上方便,她的左手食指套进了那枚与她同款的男戒,尺寸当然不合适,她只好弯曲着白净的手指,恰好与中指的戒指对比在一起,周崇礼垂目望她,只觉酸涩柔情,涌上心头。

他喉头滚动,抬起手整理她略有些凌乱的发丝,戚月亮脖颈都有些僵,却没说什么,抬起头来,把打开的水递给他。

“谢谢月亮。”

周崇礼声音温柔,有些喑哑。

戚月亮耳朵微妙发痒,眼睫轻微颤抖一下,周崇礼从她手上接过水,戚月亮看向他包扎的手,到底还是问:“你的伤医生怎么说?”

周崇礼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没什么事,没伤到手筋,不过要慢慢养着,有段时间不能用这只手了。”

他喝了两口水,眼底温柔:“饿吗?我们去吃点东西?”

戚月亮抿唇,摇摇头:“我要去接我的狗。”

事出突然,戚月亮没忘给祁年岁打电话,拜托她去宠物店接一下粥粥,她这几年除了和程远烨跑外地打官司,基本上没和粥粥分开过一天以上,周崇礼如善从流:“好,那我们先去接它,再去吃饭。”

戚月亮犹疑:“……粥粥领地感很强,它可能会凶你。”

周崇礼的右手从背后轻轻抵在她左肩上,这是个相当微妙的社交举动,戚月亮这边还在分神,脚步不自觉动起来,随他一起往外走,从背后看,周崇礼几乎是揽着她的,但实际触碰的面积并不算多,恰到好处的分寸感。

他闻言,笑了一声:“没关系,说不定它会喜欢我。”

周崇礼的车停在外面,司机还是戚月亮眼熟的那个,看见她还报以亲切一笑,自从离开西公馆后,戚月亮对外界不像惊弓之鸟般胆怯瑟缩,甚至对陌生男性也不再排斥,她弯眉颔首,眸光清澈,司机看着这白净秀美的女孩站在周崇礼身边,心中喟叹。

祁年岁蹲在路边牵着粥粥,皮毛顺滑的边牧坐姿笔挺,高冷又英俊,惹来路人频频回头,祁年岁喊了一声粥粥,它不回头,尾巴也懒得摆一下,就目光灼灼的看着车水马龙的马路。

这条边牧比同类犬体型要稍微大一点,戚月亮也养的精细,那一身黑白相间的毛打理的油光水亮,相当威风凛凛,祁年岁头次见就被深深吸引,没少给它带吃的,快两年了,粥粥也没和她混熟,拽的很,除了戚月亮它谁都不爱搭理。

祁年岁百无聊赖数车呢,远远的看见一辆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