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粘稠的触感重新将她吞没。

可钟薏这次没有颤抖,也没有恐惧。

她低头,看着他骨节分明的手,指尖还带着他淌出的血,语气却冷静至极:

“松手。”

“我不喜欢别人碰我。”

屋内安静下来。

握着她的手也僵了一下。

卫昭垂着眼,没说话,浓密的睫羽掩住眼底将倾未倾的癫狂。

整个人像是瞬间被罩进黑影里,阴鸷、寂静,一言不发。

“砰砰”

急促的敲门声忽然从钟薏后背传来。

“钟薏……”

“钟薏”

是王秋里的声音。

卫昭缓缓抬起头,眼神一瞬间变了。

他又回来了。

男人眼角弯了弯,无声咧开一个笑。

钟薏脸色终于开始有了细微变化,后背绷紧。

他像是一下子嗅到了什么,脸贴着脸,细细观察她的神色,语气温吞却阴毒:“方才你那般急着送他走……”

“是在怕我杀了他?”

说完,卫昭不等她回,直接将她扯进怀里。

腰被狠狠箍住,力道几乎要把她折断。

他贴着她心口,低头埋住脸,听着不稳的心跳,一声一声好似敲进耳朵里。

“跳得好快。”他低笑,嗓音哑得像从喉咙深处咕哝出来。

“怕我把他的血溅到你脸上?”

外面雨声未歇,王秋里仍在叫她名字,声音愈发焦急。

“钟薏你在吗?”

她站着不动,呼吸极轻。

屋内两人相对而立,近得呼吸交缠。

她垂眸看他,做了个口型:你要怎样。

卫昭看懂了,眼底浮起真切的笑意。

鼻息慢慢拂过她唇角。

药坊的门终于开了。

钟薏身子藏在门后,只探出一个脑袋:“怎么了?”

王秋里撑着伞站在门外,想往屋里看几眼,又觉得唐突,满脸担忧,“我走到一半才想到一件事……”

他压低了声音,“你门口没写牌匾,他怎么认得出来这就是药坊?”

她顿了片刻:“……许是闻到了药味。”

“要不要我帮忙?”

话音刚落,腰间的手臂又收紧一分。

钟薏心跳加快,语速却平静,“没事,他还没醒。我已经包扎完了,晚上会锁门的。你不用担心。”

身后的卫昭闭目靠在她颈窝,听着,笑了。

王秋里看她神色无异,也不好多问:“那你早些歇,我明日再来。”

“好。”她点头。

他转了两步,忽又回头:“那个......”

脊背上忽然落下一只手

一只男人的手,从她光裸后颈那一小节微突的骨节起,缓慢地、毫不避讳地贴着脊柱下滑,带着一点压下去的力道,最终停在她的腰窝。

“嗯?”

钟薏尾椎骨抖了一下,却没有动。

“......生辰快乐。”

王秋里说完,不敢再看她,红着脸匆匆跑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