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前所未有地产生一种矛盾温然不该只流这样一点点泪,比起所受的痛苦,这些眼泪还不足以发挥任何发泄作用。
但却不忍心温然再流更多的泪了。
午饭前医生来为温然抽血和信息素,提醒他记得按时吃药。吃过饭,温然被 339 牵着到处走走进行消化活动,339 告诉他顾昀迟发来了消息,军部事情有点多,可能要晚一点回来。
温然便安心地上床午睡了,339 就陪在床边,遥控窗帘关闭。
醒来时头有点晕,339 为他递来一杯水:“少爷回来的时候你睡得正香,他就没有叫醒你,坐在床边看了你一会儿就走了,军部太忙了。”
“这样吗。”温然喝了一口后把水杯交给 339, 重新趴回床上。
“嘿嘿嘿……”339 的嘴角流出一滴口水,“我看到少爷亲你的脸了,他还让我管好自己的嘴巴。”
温然趴在柔软的被子里,笑了一下。
“你现在还是把信息汇报到顾董事长那里吗?”他问。
“从很早开始就不是了,我已经完全切断了和顾董那边的联系,是少爷命令的,目前我的所有数据都只发给少爷一个人看。”339 说,“就像现在,只要少爷打开手机,就能看到你。”
温然想了想,抬起头,问 339:“我是正对着你的吗?”
“还差一点,你不要动。”339 往左边挪了十公分,“对正啦!”
昏暗中,温然用那双没有焦点的眼睛努力地尽可能直视 339 脑袋上的摄像头,说:“顾昀迟,好好上班。”
傍晚,坐在后花园的椅子上吹了会儿风,怕温然感冒,339 他催进客厅。温然牵着它的手,问:“你少爷要回来了吗?”
“嗯……快啦快啦! ”
把温然带到沙发旁,339 说:“你坐一坐,刚刚吹了风,我去给你倒点热水哦。”
它呲呲呲地去了厨房,温然在原地站了会儿,手垂下去摸到沙发扶手,往后退一步准备坐下去,谁知腿却碰到了奇怪的障碍物,整个人重心倾斜歪了一下,温然正慌忙想找支撑,就被一双手搂住腰往下带。
温然坐在顾昀迟腿上,扶着他的肩呆了几秒,说:“你怎么恐吓失明人士,我要向军部举报。”
怕信息素受影响出现波动,他的手环开了隔绝 alpha 信息素的功能,否则也不至于没能发现顾昀迟的存在。
“你分得清调情和恐吓吗。”顾昀迟问。
终于轮到自己评价了,温然道:“不会调情就不要调。”
“你很会? ”
“我不会。”温然说,“但应该比你要好一点。”
他说着抬起手,结果指尖不小心戳到了顾昀迟的下巴,温然有点尴尬地说了句‘不好意思’,然后手指顺着顾昀迟的下颚两侧往上摸,捧住脸,将他带下来一点,自己仰头凑上去。
什么都看不见,但能感受到顾昀迟的气息,温然亲亲他的额头,又亲鼻尖和嘴角,像动物一样依靠嘴巴的触碰来表达亲昵。顾昀迟一动不动,垂眼看着他。
心跳得很快,可能是第一次尝试调情的紧张,温然抬着头,他知道顾昀迟一定在看自己的眼睛,说:“这样对吧?”
该用户未发表任何评价。
顾昀迟托着温然的后脑勺,低头亲他。
舌/尖抵nong着纠 chan 在一起,温然紧紧攀住顾昀迟的肩,视觉丧失带来的是听觉更加敏感,整栋房子静得几乎没有声音,只剩暧昧的接吻声清晰响在耳边。就算什么都看不到,看不到顾昀迟的眼神、表情,也不影响温然的脸和耳朵急速升温。
窗外是金海般的秋日夕阳,暖的色调,冷的景象。多年前顾昀迟曾独自坐在同样的位置,在同样的光线里,看温然留下的信和礼物,听模型里他为自己弹奏的十九日极夜。
战场上命悬一线而死里逃生也比不过这一刻的心有余悸和庆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