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转过来望着他。
“告诉我你没有再做毫无必要的担心。”喻橖说。
“很遗憾,宝贝,老公做不到。”戚枕檀嗓音蓦地哽咽了一下,五官仓皇地揪在了一起,“你是不是忘了六年前你是怎么进的医院。”声音到最后完全嘶哑,他拼命压抑了一路的情绪,终于在这一刻爆发。
那年,喻橖出了起严重的车祸。Rcey那时候不过只是一个只有几人的小公司,暴雨天,他赶着要给客户送货,车速太快,轮胎在半山腰上打滑,面包车的车头有一半撞裂了围栏,差点坠崖,人在医院里躺了三天三夜才醒。那时候戚枕檀嗓子都哭哑了,见人一直没有睁眼,不吃不喝在医院里闹绝食,最后精神恍惚崩溃到差点去抢护士的剪刀自残。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喻橖颤抖着唇,也跟着哽咽了,上前把人抱住,“枕檀你不要去想那件事了……都过去了……我不一直都好好的吗?”
“你那时候一直在流血,怎么止也止不住……下雨天,马路上全是血水……今天你的司机跟我形容你手臂的情况时,一时间,我满脑子都是你车祸时候的场景……你的车就悬在那儿,人昏迷在里头,下一秒仿佛双双就要坠下崖去……”
戚枕檀说着就打了个哆嗦,把人箍死了抱着。
“你觉得你今天只是受了点皮肉伤,是,的确它根本不能和车祸相比……可是……可是……”
六年前在医院的那几天,他有多绝望,其中滋味只有他自己铭心彻骨。喻橖醒过来后的那一年,他几乎每晚都要做同一个噩梦。梦里,他的爱人浑身淌着鲜血,任暴雨倾盆,任他怎么叫喊都不肯睁眼。紧急车灯闪烁在灰蒙蒙的苍穹下,迷失在浓郁的雾气里,车头冒着黑沉的浓烟,他感觉到怀里爱人的体温在一点一点冷掉。他嘶哑的呼唤淹没在肆虐的雷雨中。
戚枕檀埋进他的颈窝里低泣起来:“对不起,宝贝,让我缓缓……让我缓缓……糖糖……”他像个孩子一样发出了呜呜的哭声。
喻橖心疼得呼吸都难受,双眸刺痛,鼻尖泛酸,只能不停揉着爱人的头,在他耳边沙哑地低唤:“枕檀……老公……我向你保证,今后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良久,戚枕檀的泣音才终止。他将人轻轻推开,埋着头匆匆转过背去,不想让喻橖看到自己哭得狼狈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