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人群也迎面走来,就在与他们擦身而过的瞬间,喑哑压抑的声音在林霜柏耳边响起。
“……The healthy man does not torture others. Generally it is the tortured who turn into torturers.”
脚步立时顿住,林霜柏瞳孔一阵收缩,向来反应迅速的大脑出现短暂的空白。
等他再次回过神返身看过去,无论是那群大学生、那个成年人还是老学者都早已不见踪影,四周一片寂静,远处隐隐传来汽车驶过的引擎声,阳光依旧灼热炫目,晒得人皮肤发烫同时也几乎睁不开眼,红绿灯转换再次发出信号声,在连一丝阴影都没有的行车道边上却只有他独自一人。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林霜柏像是被定住般僵立在路边,周遭的一切声响都已无法再入耳,唯有那喑涩低沉得如同来自某个深渊的声音一遍又一遍在他脑中回响。
――健康的人不会折磨他人,往往是那些曾经受折磨的人转而成为折磨他人者。
“小安啊……”
“你不能理解爸爸吗?”
“爸爸很爱很爱你跟妈妈,你一定可以理解爸爸的,对不对?”
“他们都不无辜的,爸爸没有错,错的是他们,是这个世界。”
都不是无辜的受害者,所有受害者,都是曾经的加害者,既然是加害者,就应当接受惩罚。
引用:
“The healthy man does not torture others.Generally it is the tortured who turn into torturers.――Carl Gustav Jung”
【健康的人不会折磨他人,往往是那些曾经受折磨的人转而成为折磨他人者――卡尔?古斯塔夫?荣格(分析心理学创始人)】
第一百三十三章
安善是在给另一个突发案子的伤员做完伤情鉴定准备离开时,在医院见到的林霜柏。
今天本来应该在大学上课的林霜柏,突然出现在医院,并且是在医院的精神科。
跟平常并无二致的穿着打扮,气质上却莫名显得比平常更加冷硬,林霜柏站在走廊上跟一名看起来主任模样的中年医生说话,从侧脸上看不出表情,只透出毫无温度可言的漠然。
安善并没有贸然上前,只是站在人来人往的候诊区离远看着,然后留意到林霜柏双手戴着一双白手套。
有点像是礼服手套,但又像是皮革的,但因为隔着一段距离,所以他也无法确定林霜柏手上的手套到底是什么材质。
他知道林霜柏一直都有戴手套的习惯,因为当年那段经历,林霜柏的洁癖一直很重,也不喜欢跟人有肢体接触,只不过他以为最近这段时间,林霜柏应该已经有好转了才是。
林霜柏并没有跟医生聊太长时间,几分钟后,林霜柏结束了跟医生的对话转身离开,在沿着走廊走到候诊区时,林霜柏看到了坐在椅子上等他的安善。
拿起自己的活体检查箱,安善起身走到林霜柏面前,“我记得你今天不是有课吗?怎么会在医院?”
“绑架案关于许依娜的情况,我有些在意的部分,所以过来找医生了解一下目前的详细病情。”林霜柏淡声解释,目光落在安善手上提着的活体检查箱上,“来做伤情鉴定?”
安善点点头,道:“我一会回去会给闫晓妍再做一次尸检,希望能发现新的证据。”
林霜柏神色间透出一种森冷的死寂,幽黑如潭的双眸空洞得像有一个漩涡在瞳孔深处,无声的吸走一切光亮与情感,他静默了一下,像在思考什么问题,几秒后他说道:“走吧,我开车送你回局里。”
回去局里的路上,因恰巧近期有道路整修封了好几条路,以至于即使不在上下班高峰,路面的交通情况依旧拥堵,原本四十分钟左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