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段儿下锅,炸得金黄酥脆后用竹筛捞起,锅里留油炒辣子,再调一碗酱汁儿,辣子炒出臭味,下炸好的鱼段儿,翻炒上色,切一把葱花,再撒上芝麻,一道酱臭浓郁的臭酥鱼就能出锅了。
张云闲着就先用木盒把饭盛了,这小木盒是她这几日练手做的,底部做了凹槽,一样大小的能摞高了放。
煮熟的鸡腿肉下锅炒出水分,加小葱蒜末辣子翻炒出臭,三勺酱油,半勺糖半勺盐调味儿,再添一勺米醋增鲜,蒸过的芋头下锅,加小半锅水焖煮,少了些臭料,许三七心里有些没底,但料汁儿的方子和绿烧芋头用的大差不差,她想着再怎么着味道应该也不会差。
另起锅炒干煸豆角,凑了个两荤一素倒也丰盛。
木盒装的饭瞧着有种别样的雅致,许三七剪了半尺长一指宽的带纹样的碎麻布,打了个十字结一捆,提着就能走,倒是比食盒方便。
等最后一道芋儿鸡也盛出来了,她一手提着六个饭盒,一手牵着小枣,和张云一道儿出门。
“你别说,这瞧着比酒楼的食盒还好。”张云感叹道。
虽说装不了汤汤水水,但胜在轻便,她没用贵木料,也就打磨废了些功夫,没想到这么快就用上了。
“我也觉着好。”许三七把院门锁紧,点头肯定道。
她摆摊这么些天,也就沈灼带过食盒来,外头瞧着贵气,提着是一点儿不能晃荡的,饭菜轻易便能洒出来,张云做的木盒,上下能紧紧的卡住,几个一捆都行,稳当得很。
两人在渡口分别,许三七找到武新月时,她在药铺门口的摊子上坐着乘凉。
“你上哪儿去?”她伸了个懒腰,取下腰上的水袋灌了一口水,问。
许三七掏了两个铜子递过去,“去城北的武馆。”
“你等着,我去牵驴。”武新月收了钱,抬脚往后院走。
药铺的伙计跑出来翻晒的草药,见来了人,招呼了两声,得知是来叫驴车的,挪了竹椅让她坐着等。
许三七看摊子上有用屉子装的桂皮草果,有些意动,铺子里许是正忙着,还没等她问价,那伙计就又被喊进去了,她也只好作罢。
驴车没一会儿就牵出来了,许三七坐稳了,才想起来问武新月:“你怎么昨儿在药铺坐着?”
她也是找人打听了才知道的,好在药铺也好找,渡口往东走两步就能瞧见。
“那就是我家开的。”武新月懒懒道。
许三七听了也没觉着有异,城南住的渔民多,有一家人都出海的,也有哥哥在渡口搬货,弟弟在茶楼说书的,都是挣钱的活计,也没听说哪家非要做家族产业。
车轱辘轧在石板路上,这时候都没什么人,风把饭盒上系的布带子吹得扬起来,很是好看,不用避让过路的人,车行进得快,没一会儿便停在武馆同巷的茶楼门口。
“我在外头等你?”武新月问。
许三七摇头,把小枣抱下驴车,说:“我给我妹妹送饭来的,一时半会儿怕是回不去。”
武新月扫了一眼她提着的饭盒,心想怪不得她这一路上尽闻着臭了。
“那我走了,下回你再喊我,就去老地方。”没客人的时候,她都待在药铺帮她娘看门。
许三七点头应了一声“好”,听着驴蹄声渐行渐远,她转身往巷子里走,入眼是绿泥青瓦的院墙,连着黑底金漆鲤鱼纹的大门,门后两座石狮子,一雌一雄,守门的是一老翁,细问了她来意,差人通传去了。
“你这盒里装的什么东西?”那老翁口气听着不善,像是拷问。
许三七好脾气道:“自家做的一点儿吃食。”
“你哪家的?”
“我......”许三七才要答,吱呀一声响,大门被人从里头推开一条缝。
老翁瞥了一眼门缝,哧道:“嘁,陈家的小子。”
“许家姐姐!”陈奇从门里探出半个身子,朝她招手,不一会儿他身后又探出好几个脑袋。
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