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睡了多久,沉睡中一个翻身压到右手,疼得玄乙一颤,一下惊醒了。
层叠的纱帐忽然被揭开,一只手轻轻扶住她的肩膀,扶苍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醒了?”
玄乙惊得差点蹦起来,猛地翻身瞪他:“……你的华胥氏礼仪之道呢?”
扶苍又有点跟不上她跳脱的思路:“什么?”
“这样擅闯神女的寝宫,是礼仪之道里面的哪一条?”
扶苍半天没说话,随后却往床上一坐,淡道:“既然醒了就起床,准备练剑。”
原本他还不能这样快过来,剿杀岁虎大君的事很多还没商讨完,战将部署,战术安排,都须得仔细筹备,谁知昨日天帝忽然下了一道旨意,召集神界所有帝君,包括三十三天之上的那些大帝,一同去天宫不知商量什么要事,岁虎大君的剿杀计划也只能暂时搁置。
已经好几天没见到龙公主,他今日来的特别早,谁知等到快辰时她还不起,他便进寝宫看看情况,听见纱帐中鼻息深沉,知道她睡得正香,就没有叫醒她。
玄乙手疼的厉害,没法证明自己有心向学的积极态度,只得往被子里又一缩:“我今天不想练。”
扶苍盯着她铺在枕头上的蓬松长发,低声道:“那今天的任务就是继续躺一天?”
她立即翻身,货真价实地泪光盈盈:“……我真的不想练。”但她想吃饭。
扶苍哪里理她,揪着后领把她从被子里拖出来:“起来。”
玄乙百般挣扎,右手砸在他腰间的纯钧上,疼得倒抽一口凉气,捂着半天不能动。
“怎么了?”扶苍将她胳膊抓起,细细查看右手,上面连个小口子都没有,他用指尖轻轻捏她的手骨,也没有任何损伤。
“别碰我。”玄乙奋力挣开,被子把脑袋一蒙,“我今天不练,你明天来罢。”
再这样下去,她真的一万年也学不好剑道。可他从本心来说,其实也并不是很想叫这双手去握剑打斗,以至于从一开始就教的敷衍包容――学不好剑道便学不好罢,无所谓。
扶苍吁了口气,手掌盖在她蓬松的头发上:“那就继续睡罢。”
被子被揭开一道缝,她乌溜溜的眼睛警惕地看着他:“肚子饿会有东西吃么?”
扶苍目中泛起一丝笑,没有回答,一只手轻轻抚在脸颊上,替她将面上的乱发拨开,玄乙缓慢却坚决地去推这只手,下一刻手腕便被抓住塞回被子里,那只手又落在头发上,摸了两下:“睡罢。”
干净清朗的气息盈满整个天地,她想挣扎,却又无力挣扎,一定是因为右手太疼了。
玄乙紧紧闭上眼,他的手还留在头发上,时不时摸猫似的摸两下,他把她当那只蠢狮子吗?她翻过身,避开他的手,可很快他又追上来,将她重新纳入掌内。
他的长袖落在眼前,暗银线绣的云纹淡雅而简洁,玄乙盯着看了许久,忽觉他的手指摸在脸上,触到她颤抖的眼皮,他轻道:“不睡?”
玄乙朝下缩了缩,想躲开他的手,他却轻轻掐着脸把她脑袋掰过来,海棠春睡,面颊犹红,指尖触到的肌肤又开始发烫,她把眼睛闭上,睫毛一直在抖。
扶苍不禁俯身向她唇上轻轻吻去,四唇相触,她受到惊吓一般迅速后撤,他便张开双臂抱住她,按着后脑勺压向自己,沿着下颌一路缓缓吻到唇边,在她微微翘起的上唇上亲了一下。
“不睡便不睡罢。”他另一只手托着她的下巴,拇指在下唇上轻轻摩挲,掰开那片丰润柔软的嘴唇,低头又一次吻上去,这次却有些凶悍,不容任何抗拒地搜索她唇齿间所有的躲避。
她怎样躲也躲不掉,终于被捉住舌尖,缠绵纠葛,深邃舔/舐,他第一次吻得这么深入而激烈。她一次次被右手疼得清醒过来,又一次次被他重新按着沉沦下去。她试着去推他,手腕却被捉住按在床上,十指交缠,他用指尖细细摩挲她手指间最细嫩的肌肤。
不知道是酥/痒还是痛楚,玄乙简直说不清自己现在到底是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