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风怔住了,一时间没有说话,沉默在两人之间散开。

“怎么,”严铮的声音很轻,垂下来的刘海让林晚风看不清他的神情,“害怕吗?”

林晚风捧起他的手,心疼地说,“你受伤了。”

凸起的骨节处磨破了皮,正在冒血,林晚风问他痛不痛,脸上满是担忧。

严铮定定地望着他,最后还是松开了拳头。

严铮不愿意停下来,但更不愿意让林晚风担心,弯腰捡起外套,冷冷地扫了一眼倒在地上的人,记住了他的脸,另一只手牵着林晚风往车库走。

他们动静不小,惹来了一些人围观,身后的男人声音断断续续的,扬言要报警,严铮和林晚风头也不回。

上了车,严铮坐在驾驶座,林晚风拿出随身带的酒精湿巾给他消毒,小心翼翼地擦拭着伤口。

严铮看了他一会,抬手抚平他紧蹙的眉心,“没事。”

林晚风抿着嘴唇,嗯了一声,然后对着清理好的伤口吹了吹,暖热的气息洒在上面,酥酥痒痒的。

很久之前,严铮刚搬过来南城的时候,几乎每天身上都带着伤。小孩子的针对时常来的莫名其妙,却恶意满满。

那些关于他身世的猜测,父母的传言,全都成了他们孤立、欺负他的的借口。他挂了彩,那些孩子也没捞到好处,每次都被揍得痛哭流涕。他下手重,眼神狠,渐渐的,没人再敢来找他的麻烦。

严铮从来不愿意让林晚风看到自己狼狈的一面,所以每次打架都瞒着他,但脸上的伤遮不住,他说是摔的,林晚风也不怀疑,只是紧张地盯着他的伤痕,手悬在空中,想碰又不敢碰。

年少的严铮说,“你给我吹吹,就不疼了。”

林晚风眼睛亮了亮,于是踮起脚在他脸颊边吹了吹,轻轻柔柔的,乌黑的睫毛微颤,如春风荡过心尖。

那是严铮人生中第一次体会到被人珍惜的滋味。二十年过去,林晚风一直没变。

回到家里,严铮径直走向浴室,林晚风问,“你的手没关系吗?”

“没事。”

“碰水会感染的。”

严铮挑眉,“那怎么办,你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