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楼外艳阳高照,她抬手作凉棚挡了挡刺目的光线,“沈恪。”
沈恪被阳光逼着眯了眼,偏眸对着她。
周霁佑没看他,嗓音沉缓,不疾不徐,听不出情绪:“我在山里的时候感冒发烧,浑身疼得像是要散架,当时我以为我可能要死了。”
沈恪的心微微一沉。
“我那会儿只有一个念头,给你打电话。”她转头,对他轻扬起嘴角,“我想和你告个别。”
少女的面容几乎融化在晃眼的光线里,她说这番话,带着一股不属于她这个年龄的落魄沧桑。
沈恪心沉闷得有点透不过气:“小佑……”
周霁佑把头扭回去,目视前方:“沈恪,不要对我太好,我会舍不得。”
已经舍不得了,孤身一人在遥远偏僻的陌生环境,不可抑制地一次次拨打他号码。打不出去,胸闷、心烦、辗转反侧……她觉得自己开始不正常,似乎隐隐生出了不该有的念想,这样很危险。
沈恪先是一怔,隔两秒后,又有些得意地挑起眉梢:“舍不得我么。”他惩罚性地揪了下她软软的耳朵,“为什么要舍得?小白眼狼,你脑袋里整天东想西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