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又想着村子里实在没有和她走的近的人,平时说话都不知道找谁,于是又去找孙傲梅说话了。

几年下来,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孙傲梅和赵丽花还真处的有几分姊妹情了。

赵丽花道,“今早看到你家幸哥儿陪着周小溪去镇上,竹篮里拎着绣品,怕不是去镇上绣坊问活计吧。可也是个傻的,白搭你家哥儿陪着人跑一趟。那周小溪是李瑜的徒弟,章家和大黄村的黄猎户是死对头,那黄猎户小儿子的亲家就是镇上绣坊的老板,这点关系都看不透还去,不得碰一鼻子灰。”

“学了针线也找不到活儿,学了也白学,都是乡下泥腿子自家都是粗布料子用得到针线活么。”

孙傲梅道,“不管咋样,那还得去试试才知道结果嘛。”

赵丽花道,“保管周小溪哭着鼻子回来咯。”

她又道,“我看那李瑜也真是奇怪,把手艺教给外人,自家哥儿那章小水一天天像个泥猴成天在地里打交道,每天都背一大背篓红薯藤,还乐呵呵的不见埋怨,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背的金子。是我我都耐不活那红薯藤,有虫子不说还热死人。”

说完,她眼睛朝下面河边一瞥,撸嘴对孙傲梅,“你瞧你王大牛家的也在洗衣服。”

“你猜猜今儿怎么是她自己来洗衣服了?”

孙傲梅眼睛动都没动,麻溜在水里抖衣裳,“为啥?”

赵丽花盯着王大牛媳妇儿道,“因为王二浪不肯嫁人,昨晚还跑到我家求我家男人主持公道,说是他自己能赚钱缴罚金,求给他一个活命机会。”

不远处的陈氏有所感应,扭头就见赵丽花对她笑的亲热,便也笑了下。

赵丽花撤回视线低头道,“说什么不想,分明是没人敢娶,还真拿什么自己能赚钱养活自己的借口。说的冠冕堂皇的。”

这事儿也怪田家,开了这么一个头,要是不遏制今后山狗村嫁哥儿不就乱了吗。所以吴启河也就同意了王二郎的说法,要王大牛不准再逼他了。王大牛表面应了,背地里关起门来把王二郎打。

“他家还真以为人人都是你家田幸哥儿,能有那么好运气被周家捡了。”

这会儿赵丽花对孙傲梅也不满意,便也没顾忌她的颜面。

而且,她笃定孙傲梅这要脸面的人,定会还嘴夸她家田幸哥儿“打铁还需自身硬”的护短话。

一旦开了这个口子,不就和周家拉扯上了。

可孙傲梅没说,她捶粗布的棒槌一顿,话都到嘴巴了又紧紧闭着,而后重重捶着衣裳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