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序宁极没眼色地喊:“方惜亭小朋友,要实在闲得无聊,就过来让你男朋友教你给鱼打窝。”
方惜亭背着登山行李,嘴动了动,站那儿差点骂他。
打窝?还给鱼打窝?
我看我先给你打个大比斗。
猫儿懒得理他,“刷”一下把东西全扔了,拉开谢序宁准备的钓鱼椅直接就地补觉。
他本就困着,睡得昏天黑地,稀里糊涂又听见谢序宁不停在和其他钓友打着招呼。
突然间,男人大喊一声:“钓到了。”
方惜亭被吓得从躺椅里弹起来,身上不知什么时候盖着那狗男人的外套。
自己手指抓着黑衣衣襟正恍神时,只听“扑通”一声,谢序宁竟然被那大鱼给反扯进了河沟里去。
他吓得不轻:“谢序宁。”
猫儿刚从椅子上爬起来,正追过去,就看那男人面色凝重的拉着只黑色的行李箱再游回来。
他们刑侦做的久了,素来有些不太安宁的玄学直觉。
尤其那只大号行李箱,黑色,莫名给人一种极度不适的感觉。
谢序宁从河道里爬起来,拖起那箱子,四只轮脚挂着细线,各缠一块大石头,显然是人为防止浮起。
可什么东西,会扔在这荒郊野外,沉进河底,还要预防被人发现?
谢序宁严肃认真地喊:“方惜亭,赶紧过来。”
第41章 刑侦:黎明之后
众人合力将那黑箱拉拽上岸。
谢序宁手指扒住乱石, 借力从寒气刺骨的山涧里爬起来,指尖被冻得乌青。
方惜亭伸手拉住他,忙把身上的外套脱下, 没来得及裹那男人身上, 便被阻止。
“自己穿着,一会儿降温冷。”
山里昼夜温差大, 尤其当前天色隐隐见暗, 又起了风,他怕那身体单薄的小猫扛不住冷,会感冒。
男人转过身,甩了手上的水珠, 强势将他的外套再拉起穿好。
“唰”的下,拉链到顶, 热气全锁进身体里,立领衣襟遮起来, 还掩住半截下巴。
方惜亭乖着,两眼亮晶晶的, 又追着他:“那你……”
你怎么办?
衣服……全湿了。
谢序宁没太在意, 上岸直接把外套全脱下,露出紧实匀称的挺拔身形。
方惜亭只瞥见他细窄的腰线, 想起昨晚紧贴着活动的,热气不受控地全窜上来。
倒是弄的脸又红了。
男人拧干淌着水的外套,重新穿回身上。
方惜亭上前协助他打开箱体。
他们开箱前,做足了看到各种狰狞惨状的心理准备。
想过蜷缩僵硬、肿胀发白的尸体状态, 甚至血肉模糊, 横七竖八,被肢解后胡乱塞进去的残缺尸块, 被刀刃剁碎的头颅,爆裂的眼珠。
这些都有预料。
却偏偏没想到……
“只是件婚纱?”
方惜亭吃惊地把那裙摆往外扯了扯。
他不死心,以为底下还藏着东西,可手摸下去,分明什么也没有。
“怎么可能?”
如果只是单纯丢件婚纱,有必要特地装进行李箱里?
跋山涉水到这野外,还在四只轮脚处都捆上巨石加重,防止浮起。
这种程度的行为难道不是为了隐瞒某种罪行?
方惜亭执意搜索起来。
加长拖尾的婚纱胡乱塞入,浸了水后变得更加沉闷厚重,难以翻找。
他将那裙摆扯出铺开,直到层层叠叠的纱体中,突兀显露一抹刺眼的红。
方惜亭用力把那裙尾掀开,发现延绵而上的痕迹,从背部到胸口,几乎全被鲜血染透。
达到这种程度的出血量。
必死无疑。
谢序宁确认案情,当即起身拿出工作证件:“警方办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