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大抵知晓,存放包裹的驿站监控记录,不可能保存两年之久。
于是短暂慌乱后,他又继续重复:“你们有证据证明是我签收的吗?”
“那万一是她情.夫,是她肚子里那孩子的野爹签的呢?”
“你们能保证对方一定没有和我们住在同一个小区吗?”
“他俩要是不住的近点儿,来来往往见面不方便,怎么能背着我偷.情,连孩子都弄出来了?”
方惜亭眼皮轻轻掀起来:“你不是不知道她怀孕的事情吗?”
章羌背脊猛挺,霎时一身冷汗。
但又立即反应过来。
“我,我那是基于目前已经知情的前提,临时帮你们分析可能出现的其他情况。”
好险,差点被那家伙诈到。
方惜亭笑着看向章羌额头的汗:“别紧张。”
他浅皮一下,没有恶意,但看章羌大惊失色后,恨不得跳起来打人的模样。
想来对方强装镇静的心绪,应该已经被他扰乱。
“我们继续说。”
婚纱和报警的时间节点,勉强算他能用些歪理邪说硬掰过去。
但房间墙角和地板缝隙里遗留的血迹呢?
“你说陈男男离家失踪。”
“但我们在主卧室里查到了部分血迹反应。”
“这张照片见过吗?”
“这是陈男男失踪遇害前三个月,你们主卧房间里铺设使用的床单。”
“有印象吗?”
章羌撇开脸:“没印象。”
方惜亭问:“当初陈男男失踪,后续你搬家,这些属于你们两个人的共同财物,你是怎么处理的?”
章羌:“全扔了。”
方惜亭:“确定扔了?”
章羌:“确定扔了。”
方惜亭正想问他扔哪了,却巧他话音刚落,审讯室大门被人用力推开。
谢序宁的白衬衣上沾了些泥土污渍,男人大步流星迈入进来。
“确定扔了?”
“那就能抓人了。”
谢某人扬手,厚重的证物袋“嗙”地声,砸在于恒面前的桌子上。
小家伙放在桌角处的水杯,差点被他打翻。
于恒仓促起身,用力按住晃动桌面。
手背无意打在袋子透明的那一面,看到橙黄色小碎花。
方惜亭吃惊站起:“找到了?”
他想过证物会有。
但没想到出现的这么快。
于恒差点跳起来:“谢副队,你好牛。”
谢序宁得意忘形,上前两步抓起方惜亭的水杯,毫不避讳,仰头灌了两头。
要不是捞这玩意儿费神,他早回来了。
方惜亭反复确认那实物数次,确定花纹能和陈男男照片里床单对上。
他惊喜询问:“怎么找到的?在哪里找到的?”
谢序宁擦一把唇角边的水渍:“拜托你们许老师又下河捞了一次。”
凶手能把婚纱和尸体都沉进河底。
那么裹着血迹的床单,就没有再单独处理的道理。
根据他藏尸的手段,谢序宁大概猜到是用铺开的床单,包裹两块巨石,捆起系好后,再重新推入河底。
一劳永逸。
于是在搜山无果的当下,男人又打电话向许知临求救。
拜托对方江湖救急,再来潜一次水。
可山涧里的溪流可不比海潜,其下乱石丛生、水温极低,暗流汹涌,危险度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