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都鳄鱼的眼泪。”
“他会再婚,会有新的孩子。”
“你要是真想报复,就该果断扔下这个人,去过更好的生活。”
“丢掉那些自暴自弃的想法,找个律师,上了法庭好好认罪。”
“你要争取机会,重新开始。”
“别做这些没用的事。”
方惜亭愤慨难平,气得不轻。
他这番话,像是在骂覃俊的不清醒,也像是对来不及听到,没机会从头开始的付楚平反。
总之成了心里的一根刺。
那时想起高考填报志愿,谢序宁就说过:“共情能力太强的人,不适合做警察。”
“法律和真相,只需要公平与正义。”
但方惜亭并不这么认为。
他所知道的法律、真相、公平、正义……
除了冷冰冰被禁锢起来的条文之外,也是要为人民服务,要有人情味的。
结案后,从审讯室到办公室。
于恒带头喷了礼花和彩带,庆祝破案。
满天金片洒在两人头顶。
谢序宁站他身前,和他一起迎接星光坠落。
方惜亭抬眼望见男人背影,一时晃神,周遭的吵闹倒像听不清了。
男人浪漫过敏,但务实,不玩虚的。
直接推迟聚餐庆功,放到工作日,在支队长那边,给专案组的成员都争取到了两天调休。
当场放假。
办公区内一片欢腾,都嚷嚷着要他升职。
体恤又爽快的行事作风,多年未变,依旧迷人帅气,和记忆里的少年重叠。
方惜亭安静整理桌案资料,计划回家。
结果接到谢序宁发来的短信:【下楼,约会。】
言简意赅,不容拒绝。
他回头瞧一眼。
看男人办公桌前空空如也,人早离开。
倒是有心约他,转性了?
方惜亭慢吞吞地回:【我很困。】
他这几日都没睡好,哪有精神去玩。
再加上谢序宁平时喜欢极限运动,别说什么蹦极、滑雪、跳伞,就连安静坐着的野钓,他都有些受不了。
但人还是去了。
愿意迈步下楼的原因,和聊天框里突然冒出来的那张照片完全无关。
他绝对不是被肤浅的帅气吸引,才决定和他约会。
在昏暗光影里,男人坐在车内主驾驶,双腿放进狭窄空间内,绷起来的大腿肌肉紧实。
单手把住方向盘,袖口撸至手肘,露出来的一节小臂青筋凸起,指节有力。
方惜亭耳尖红红,仓促上车。
最近车钥匙几乎都是谢序宁在保管,副驾驶倒成了自己专坐。
他下巴埋进衣领口,把视线藏起来。
不知从何而起的羞意,也没落空。
谢序宁只随意瞥他眼,便把手伸过来,捏起方惜亭小巧精致的下巴,将人拖至身前。
狠狠吻住。
“躲什么?”他倒理直气壮的很。
从谈恋爱起,两人之间连最基本的社交距离都消失了。
谢序宁直接把他当成个人所有物。
想亲亲、想抱抱、想做做,嚣张跋扈的能上天。
早前两人关系不好时,狗男人再没礼貌,借个东西都还知道说声谢谢,会还回来。
可现在倒好,过来直接拿,拿完到处扔,路过还得占点儿手上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