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这桩案情疑点颇多,我们努力找找证据,应该会有新思路。”
“这世上哪有什么完美犯罪。”
方惜亭宽心几分,和他沟通后,挂断电话,又踩紧油门赶回家中。
母亲站在家门前,来回踱步,等他一整日,坐立难安,半点进食的胃口都没有,整个人都显得消瘦了。
“妈,刮这么大的风,您出来做什么?”
“快进屋去,别着凉了。”
方惜亭把车停在家门口,母亲忙迎上来,帮他拿了副驾驶堆放的卷宗资料。
“亭亭,你谢叔叔的案子,查的怎么样了,这事情还有转机吗?”
自己忙碌整日,顾不上焦虑,倒是独留下母亲在家,无所事事,就爱胡思乱想,度秒如年。
方惜亭笑着安抚,又安排了些小事要她出力帮忙:“放心吧,没什么大问题,您现在就把这些资料拿上二楼,放我书桌上。”
“对了,妈,我记得我们家,是有谢序宁他家的备用钥匙是吧。”
“您把钥匙拿给我,我想去他家看看,或许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能用一些琐碎的事,转移注意力,减少愁思,也是好事。
母亲忙道:“他们家的钥匙,就在我房间梳妆台的抽屉里,你等等,我这就给你拿下来。”
早年间刑事侦查手段落后,监控探头未普及覆盖,案情调查只能依靠人力走访摸排。
方惜亭依稀记得,每有凶案,父亲就会废寝忘食、夜不归宿、熬夜工作。
就算偶尔归家,也会往上衣口袋里,塞进好几支笔。
胳肢窝里永远夹着厚重、破旧、用纸页拼拼凑凑贴起来的笔记本。
而最早有关马之孝家被灭门一案,所有的现场细节、调查思路、相关嫌疑人口供,以及人物关系导图等。
比卷宗资料更详细千百倍的手写初稿,如果他能找到,辅助破案的概率也能增大几分。
方惜亭从母亲手里拿了钥匙,打开谢家大门,他几乎没犹豫的,径直摸到了二楼书房的位置。
由于是长辈房间,自己没敢乱扔乱放,而是耐心地一路翻找、搜查,又复原……最终在西南角的书柜里,他发现了一只年代久远的纸箱。
箱体内杂物很多,七零八落间,又暗自遵循着自己最独特的存放规律。
方惜亭坐在地板上,在不打乱摆放顺序的前提下,耐心细致地翻找。
所幸,功夫不负有心人。
按照年份顺序,他终于在凌乱度堪比高三毕业生的错题集里,找到那份足有百页的案情记录手稿。
方惜亭打扫了书房,带上资料,迅速折返回家,坐到自己靠窗的书桌前。
他拉开老式绿壳的台灯链,明黄色的光影层层晕染,照亮他铺开在桌案上,密密麻麻的案件信息。
方惜亭喜静,尤其认真做事时,分不得半点心。
母亲从早上起,到等他归家,未进食水,胃里翻江倒海,难受的要命。
自己本来也没心情,在这种时候去想那些吃的、喝的……
可从方惜亭进门,方母意外瞧见他在餐桌前,拿温水吞服两颗胃药,大抵也是人不舒服。
那孩子和他爸一样,只要忙起来,就也是个茶饭不思,昼夜颠倒的。
方母揪着手,担忧地在他房间门外,来回兜了四五个圈子,直到鼓足勇气敲开门。
“亭亭,肚子饿了吧,妈妈给你煮点东西吃?”
方惜亭的确饿了一整日,滴水未进,连往日用来续命的冰美式,都顾不上喝。
母亲这时不提,他还能忙,但注意力落到自己身上后,饥肠辘辘的感觉,席卷而来,胃里反酸。
短短两日,变故极大,温婉随和的母亲,一夜之间苍白憔悴。
方惜亭看她模样,该也是饿着肚子的,即便自己身体不适,也没有什么胃口。
但考虑到饭菜做出来,她也多少能吃点,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