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唇齿间的清甜薄荷,丝丝缕缕钻进方惜亭的鼻腔里,让他头脑瞬时清醒大半。
从被褥里露出来的肩侧,洁白肤色间,还留有一排红肿未消的牙印。
那是狗男人昨夜,情难自禁时,张口咬住他,齿尖刺入皮肉,滚烫的舌尖又卷走血珠。
抵死纠缠的触感,深入骨髓,历历在目。
方惜亭耳尖微红,半张脸都藏进被褥里,眼神闪躲。
“胡,胡说八道。”
“我昨晚,根本没睡着……”
他本该酸麻的腰身,在活动时,并没有太大的不适感。
周身干干净净,也很清爽,半分不黏腻,明显是被人仔细打理过后,才会有的样子。
方惜亭嘴硬着:“昨晚你给我擦汗,我都知道呢。”
哪有睡的昏死过去,他分明因为担心,还失眠的厉害,根本就没睡好。
谢序宁见人不承认,哑然失笑,男人伸手掐住方惜亭脸侧一点软肉,将人揪到怀里来,拎着他耳朵。
“你没睡着?”
“我倒是头一回听见猫打呼噜。”
方惜亭被人拆穿,两脸涨得通红,非要挣扎着扯开他的手。
“你别乱讲,我睡觉从来不打呼噜。”
“凭空造谣要负法律责任,你这是人身攻击,小心我告你诽谤。”
谢序宁就知道他要否认,还好自己早有准备,提前拿手机录下音频,这时当面播放,证据确凿。
那倒不是什么很刺耳的响动,低沉轻缓,比正常作息下要更重一点的呼吸声,真像什么小动物发出来的。
“咕噜咕噜”,可爱的紧。
方惜亭被人抓住把柄,当即伸手要抢,但胳膊没谢序宁长。
即便身体已经做出反应,但嘴上还是坚持反驳着:“这一定是你自己打呼噜,故意录下来的,想要冤枉我。”
谢序宁直呼:“天地良心,我打呼噜可不是这个死动静。”
原本平静的清晨,因为一段录音,就这么打闹起来。
方惜亭力气不如谢序宁,但那男人让着,你争我抢,竟也能斗出几分势均力敌的局面。
期间翻来覆去,抱得太紧,不知怎么,笑闹着啃咬起来。
从齿间溢出的低吟轻喘,在突兀的敲门声响起时,猛然僵硬在两人脸侧。
方惜亭后知后觉,意识到还在家里,慌不择路,只好埋头躲进谢序宁的臂弯里。
男人拿被子捂着他,刚用眼神示意别怕,随后听闻方母在门外喊道。
“亭亭,序宁,时间不早了,起来吃饭吧。”
“妈妈做了你们爱吃的早餐,刚出锅,还热乎着,一会儿凉了。”
他们在长辈的眼皮子底下,偷偷摸摸做了爱,方惜亭心虚,没敢第一时间应声回答。
倒是谢序宁心理素质强,没事人似得立即给了反应:“我们已经起了,阿姨,马上下楼。”
母亲在门口静立数秒,不知在想些什么,直到脚步声走远后,两人才忙碌着穿衣起床。
谢序宁果断干脆,率先打理好自己,和方惜亭招呼后,快步下楼帮忙。
方惜亭重新洗了澡,吹干头发,耽误些时间。
他在穿衣镜前,谨慎细致地用衣物,遮盖自己身上被谢序宁留下的全部痕迹。
在挽着衬衣袖口,还没走到楼梯间时,就已经闻到了楼下厨房里,蔓延而出的饭菜香气。
但凡开了灶火,家里就不再和前几日那样,冷冰冰的,没有生气。
尤其有谢序宁在,男人能说会道,哄的长辈高兴,家里欢声笑语。
母亲素来疼他,尤其现下,瞧见人回来,觉得这件事情转机变大,像是自己的两个儿子都陪在身边,心里宽慰不少。
谢序宁不会做饭,但打打下手也没问题。
扒蒜,洗菜,熟练的倒像他才是这家的亲儿子。
方惜亭酸溜溜地靠到厨房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