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哄惯了,仿佛真成了个傻子,还嘱咐江南官员,不许将这些事透露出去,却不知自己早已失了人心。

等到他回京复命时,他将功劳全都揽在了自己身上:“父皇,儿臣赈灾归来,灾民已得到安抚,粮食也已经运到,赈灾的银两也已发放下去,灾民都感恩父皇,称父皇是仁君圣主。”

“临走时,灾民跪在路边感激涕零,甚至写了万民书,称赞天子之德,恩沐四方。”

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沓纸来,上面有人写着对地朝廷的感激之情,还有对太子的名种称赞,文章的末尾按着密密麻麻的红手印。

皇上看着这篇文章,气得直发抖。

“太子,你不如向朕解释,为何朕收到的万民书和你的有所不同!”

说完,把桌面的折子里朝着元安掷了下来,正砸在他脑袋上。

7

元安捡起地上的信纸,展开一看,冷汗涟涟,脸色煞白,跪倒在地:“父皇冤枉啊,绝对是奸人构陷!”

皇上冷冷地看着他:“冤枉?在上朝前,我已拷问了跟随你去江南的内侍,每个人都承认了,说你在去江南的途中,流连美景,又去礼佛,在路上耽误了整整十日!”

“你可知这十日,饿死的灾民有多少?”

“一共一万三千人!”

“元安,朕念着你乃皇后抚育,不忍让她伤心,即便你行为荒唐,我也给了你最后一次立功的机会,没想到你却如此视人命为无物。”

“你这样的人,也配做储君?朕万万不能将祖宗基业交到你手里!”

元安跪在地上发抖:“父皇,儿臣知错了……可是,不过几日功夫,怎么会死这么多人,一定是当地的官员不做为,明明只要他们开仓放粮就没事了……怎么会饿死这么多人……”

“定是有人构陷儿臣,父皇一定要严查,把这些贪官都斩了!”

“此事和元祈脱不了关系,他一定和当地的官员有勾结,还请父皇明查。”

朝堂上的官员,有不少拥护太子的,可是最近太子像疯魔了一样,先是为了一个孤女要和崔氏女退婚,然后又办事不利,在闯下大祸以后居然还推卸责任,他们便是想出手,也要掂量掂量。

如今见他毫无证据,就敢倒打一耙,联想着近日宫中废太子的传闻,众臣更不敢说话了。

皇上失望地看着他:“元祈出宫是朕派遣的,你不知好歹,竟还敢冤枉他人。”

说着一声令下:“太子办事不利,既无爱民之心,又无储君之量,责令在东宫禁足三月,无诏不得出。”

“崔氏女在这次江南赈灾中功不可没,即日起加封崔瑶音为怀安县主,以示嘉奖。”

太子被禁足,消息一下子在京城传开来。

士族间向来盘根错节,多有牵扯,眼看太子要被废,大家都暗自站了队。

沈云锦听说这消息,跪在皇后宫前,苦苦哀求:“皇后娘娘,太子是你的儿子啊,你亲手抚养长大的,你忍心看着他被废为庶人,任人欺凌吗?”

“现在外间传言纷纷,都是小人在诬陷太子,求娘娘派人严查,一定要将这些诋毁太子的人统统抓起来!”

皇后听她宫门前大声嚷嚷,吵闹得很,便把人放了进来,冷冷地看着她:“你可知太子被斥责,有你一半的责任,若不是你撺掇着他游山玩水,上山许愿,他也不会闯下如此大祸!”

“自从他误射了你那天起,便被猪油糊了心,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摸进皇家围场的!”

“你既然想为太子求情,来人,带沈姑娘去慈云寺,让她在那里抄经,给死去的灾民祈福,祈祷他们能早日解脱,再投胎为人。”

有宫女将沈云锦押住下去,她疯狂地叫起来:“我不要去慈云寺,我要陪着太子殿下,我不走,我死也要陪着太子殿下!”

皇后抬了抬眼睛:“死也要陪着他?好,来人,把沈姑娘扔进东宫,让她在东宫里抄写佛经,什么时候抄完一万本,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