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颌见过蔡府君。”回过神来的张颌恭敬地向蔡吉抱拳施礼后,跟着又以惊讶的目光盯着那十辆大车问道,“府君这是何意?”
张颌与其手下的反应可谓正中蔡吉的下怀。却见她环视了一番面前跃跃欲试的兵卒之后,高声回应说,“本府此番于北海征得了不少军资,故今日特带来犒劳诸位将士。”
哪知张颌一听车上装载的是北海的战利品,立马眉头一皱,躬身推辞道,“无功不受禄,颌并未参与北海作战。又怎能接受北海之战利品。”
“儁义将军此言差矣。都是自家弟兄何须分彼此。”蔡吉见张颌推辞,连忙套起近乎来。
可张颌依旧固执地摇头道,“赏罚分明乃治军之本。还请府君收回赏赐。”
蔡吉听张颌这么一说,心知自己刚才的说法可能是伤到张颌自尊了。不过她并没有就此陷入尴尬,而是立马竖起大拇指向张颌夸赞道,“儁义将军真俊杰也。不过本府以为儁义将军虽未直接参与北海之战,但东莱此番能拿下北海却也有儁义将军与诸将士的一份功劳。”
其实张颌刚才那话一出口,就已经意识到自己话重了。再怎么说人家大老远的运来十车物资也是出于好心。自己门都不让进就赶人走终究不讲情理。本以为对方女儿家面子薄会发火的张颌,未曾想蔡吉竟来了这么一出。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又是张颌理亏在先。因此这会儿的张颌连忙客气地向蔡吉拱手讨教道,“颌愚钝,还请府君指点一二。”
“儁义将军真是贵人多忘事。此番若非将军率众将士攻城略地,打得田楷毫无招架之力。又怎会让北海孔融意识到大势已去弃官而逃?广这一条还不够众弟兄收下本府身后的这十车赏赐?”蔡吉盯着张颌似笑非笑地反问道。
毫无疑问蔡吉这段话直说进了张颌与他身后一干将士的心坎里。须知这些日子以来张颌带着一干弟兄横扫大半个平原郡,就算没有功劳那也该有苦劳。谁曾想却因安德城下的那一不算失利的失利而被袁谭贬得一文不值。直至今日才从面前这位少女府君口中听到一句公道话。这怎能不让在场的将士为之唏嘘。至于张颌被蔡吉如此一顶高帽一戴,倒也不再排斥接受来自北海的战利品。毕竟之前在安德城下连日的失利也让军中的士气受到了不小的打击。蔡吉送来的这批慰问品正好可以拿来鼓舞士气。
既然解开了心结,张颌自然也就不再多做推辞。只见他一个抱拳致谢道,“颌在此带众将士谢过府君赏赐。”
“都是自家弟兄客气啥。”蔡吉一边继续套着近乎,一边则向身边的刘义逊吩咐道,“义逊先生,烦劳汝将物资交予营内管事。”
“喏。”刘义逊一个箭步上前躬身领命道。
而蔡吉则回头冲着张颌嫣然一笑说,“儁义将军,本府可否入营讨杯茶水喝?”
“府君请。”即拿了对方的赏赐,又得了对方的夸赞,此刻心情大好的张颌自然是二话不说就将蔡吉请入了自己的大营。
《三国志》中曾评价说,“郃识变数,善处营陈,料战势地形,无不如计,自诸葛亮皆惮之。”此刻的蔡吉虽还没有见识过张颌行军布阵,但其一路眼见营中各军帐布局合理,往来兵卒军容严整,不禁一边在心中暗叹张儁义果是当世名将,一边脱口赞道,“儁义将军恕本府直言。本府来时听闻儁义将军在安德城下有所失利。本以为会见到一支哀师。却不曾进了大营之后,所见的乃是一支虎贲之师。看来儁义将军拿下安德城指日可待啊。”
“府君谬赞。张某之前确实是在安德城下有所失利。只不过这几日稍加修整了一下,这才让众弟兄有了点精神气。至于何时能攻下安德城,还不好说啊。”张颌略带怅然地直言不讳道。
“攻城战本就耗时耗力。此番若非有将军等在平原造势吓跑了孔融。本府真要是一路硬攻,怕是两三个月都拿不下北海。经过一个月的征战,平原田楷现已成困兽之势。袁使君逼得越紧,田楷就反噬得越厉害。至于安德城更是已成一把绷紧的弓弦,随时随地准备狙击来犯之敌。”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