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捻着胡须频频点头。但当沮授要他在幽州与天子之间做抉择之时,这位北方霸主那原本已经松开的眉头却再也一次聚拢了起来,“公与言之有理。孤怎不知两线作战乃大忌。然则孤之前曾修书公孙瓒,想与他解开过去的仇怨,互相联合。可谁曾想,公孙瓒那厮根本不知好歹。其不仅对孤的好意,不予理睬,增强了幽州个郡县的防备。甚至还放出话说,而今四方龙争虎斗,无人能连年守在易京,就是袁绍又能奈我何”
眼见袁绍说到最后紧攥着拳头,满脸通红的模样,沮授与田丰不约而同地都暗自叹了一口气。没错,袁绍之前确实曾尝试过同公孙瓒修好。然而那位白马将军却仿佛是被某种鬼魅附身了一般,丝毫不顾及中原的局势变幻,硬是要与袁绍死磕到底。可以毫不客气地说,公孙瓒如此回绝袁绍,要比他在战场上战胜袁军,更能激发袁绍的怒火。
看来幽州之战怕是要不死不休也
出于对自家主公那种死要面子活受罪脾气的深刻了解,沮授与田丰很快就达成了一致默契以幽州之战为先。因此就在袁绍怒不可遏地抱怨完公孙瓒之后,沮授便适时地向袁绍拱手进言道,“主公,既然公孙瓒不肯与我军修好。那授以为主公就该趁着曹操烦心吕布、袁术之际,一举平定幽州,以绝后患”
“孤也正有此意。既然公孙瓒一定要战,那孤就让他为那些狂妄之言付出应有的代价”袁绍见自己想法与沮授完全一致,不禁傲然地点了点头,跟着又果断地补充道,“至于曹操那边就先依公与之计来办。”
沮授眼见袁绍不再叫嚣着要同时教训曹操与公孙瓒,便跟着,“主公若是担心那蔡安贞会被曹操收买。大可借此次征讨幽州的机会,命其领兵来幽州助战,以试探其对主公的忠心。”
袁绍是何等人物,听罢沮授所言,立马便心领神会地哈哈大笑道,“好个一箭双雕之计。孤倒要看看这蔡安贞究竟想做东莱太守呢?还是徐州刺史?”
不过这会儿坐在沮授身旁的田丰却略带犹豫地进言道,“主公,公与此计虽佳。然大公子至今未就上次平原城的事向蔡安贞致歉。恐怕东莱那边会对出兵幽州之时有所忌惮。”
袁绍耳听田丰提起了袁谭,当即就流露出厌恶之色道,“那个畜生整日就知道为孤找麻烦。孤听闻其在青州整日与一干奸佞小人厮混,纵欲肆志,声誉一落千丈。”
沮授心想袁谭那脾气还不是同主公你如出一辙。当然沮授也知,这样的话并不能当着袁绍的面说出口。更何况相比袁绍安排在并州做州牧的外甥高干,袁谭的风评多少还算过得去。毕竟他只是心情郁闷找一帮纨绔子弟瞎混而已。而高干在并州的所作所为那才真叫是天怒人怨。不过沮授也清楚,就算袁谭、高干在地方上闹得再厉害,袁绍也不会轻易地派人将他二人替换下来。因为在自家主公看来,外人永远没有亲人用得放心。也正是抓住了袁绍这种任人唯亲的心态,沮授并没有跟着田丰数落袁谭的不是,而是另行为袁绍找了块靶子道,“主公息怒。大公子不过是因被禁足而感到闷闷不乐而已。倒是别驾刘献多有不法之举,有负主公所托。还请主公明正典刑。”
袁绍本就不打算再追究袁谭的过错,此刻眼见沮授抛出了一个可以平息众怒的替罪羊,他自然是带着一脸正色宣布道,“着人将刘献押解来邺城问罪,青州别驾之职辛评接任别驾。令着其尽快解决东莱之事”
历史上别驾刘献确实犯过当死之罪,乃是靠着王修审理此案,其才得以免于一死。而如今王修既已投入蔡吉麾下,这位刘别驾自然是凶多吉少也。不过在汉末乱世,一个人官做得再大,倘若没有兵马仰仗,那其在袁绍等人眼中也不过是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而已。因此袁绍根本不会在乎自己麾下的别驾有没有犯死罪,他所在意的是曹操在做什么?蔡安贞又在做什么?
建安二年,春,正月,曹操入史书记述的那般率军讨伐张绣。不过与史书稍稍有所不同的是,眼下的曹军阵营中多出了一千人马。一千由徐州刺史、东莱太守蔡安贞所统领的步骑。而调拨这一千步骑给蔡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