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君过奖。锦西城能有今日之规模全仗使君大力支持。飞不过是听命行事罢了。”林飞谦逊地作了一揖。
“林郎君此言差矣。本府远在东莱无暇顾及辽东事务,锦西能成城乃林郎君以及在场诸君的鼎力相助之功。吉在此代众百姓谢过诸君辛劳。”蔡吉说罢以带着一丝优雅的微笑向众人点头致谢。直引得在场的主事们受宠若惊,连连口称不敢。
不过林飞却发现蔡吉在致谢的同时用眼角的余光扫视了一番自己的身后。于是灵机一动的他赶紧指了指不远处山顶上的一座道观,向蔡吉说明道,“于道长眼下正在太平宫修仙,要不飞这就派人去请于道长?”
林飞口气虽是恭敬,但蔡吉又何尝不能从对方的字里行间听出些许话外之音。此刻无论是于吉的故意避而不见,还是眼前林飞的话里带话,都让蔡吉意识到眼下的锦西城并不简单。不过想归想,蔡吉的脸上却依旧挂着和煦的笑容,只见她冲着林飞大度地摆手道:“无妨。于道长乃世外高人,吾等怎能以俗事扰其修仙。”
林飞听蔡吉如此表态,倒也不急着当着众人的面拆穿于吉打的那些小九九。在他看来既然于吉已然萌生了异心,那自己就有得是机会同蔡吉商量对付那神棍。因此这会儿的林飞也只是云淡风轻地拱手作揖道,“既是如此,飞在此代于道长谢过使君。”
眼瞅着林飞装模作样的架势,蔡吉在心照不宣地微微颔首之后,旋即便将目光投向了站在林飞身后的一个壮汉身上,“这位壮士是?”
“青州人王烈见过蔡使君。”王烈不卑不亢地拱手行礼。一旁的林飞则适时地上前介绍说,“王郎君乃辽东巨贾。正是多亏了王郎君在辽东属国四处打点,锦西城方能与周边各部族和睦相处。”
蔡吉何尝不知王烈乃是李敏的心腹,辽东的豪强。只是有许多事情此时此地并不适合多谈,所以蔡吉也只是寒暄着说道,“原来是仗义疏财的王郎君。本府在东莱时就曾听人谈起过郎君在辽东的种种义举。今日一见,北地孟尝果然名不虚传。”
“不敢当。李大人也时常赞叹蔡使君年少有为。”王烈客气地向蔡吉恭维道。
蔡吉听王烈提起了李敏,不禁脱口问道,“哦?李大人也在锦西?”
“不瞒使君,李大人现下正在易水港。”王烈如实回应着。
蔡吉耳听李敏正在张清部的驻地,心想这与自己之前安排相差无几,便也跟着客套道,“原来如此,本府不久也要去易水港。到时候一定拜访李大人。”
一旁的林飞眼见蔡吉与王烈寒暄得差不多了,于是立马借机提议道,“使君,码头风大,不若先入府叙话。”
“那就有劳林郎君带路了。”蔡吉欣然点了点头,跟着便在林飞等人的簇拥下一路穿过了码头。在此期间原本在两侧看热闹的百姓眼见父母官自身边走过,宛若层层波浪纷纷跪地相迎。然而蔡吉本人对此却并不出面阻止,也没发表任何感人的演讲,而是带着和善的笑容,迈着从容的步伐,在众百姓恭敬而又好奇地目光下登上马车绝尘而去。诚然蔡吉的灵魂虽来自于一千八百年后的现代社会,但无论是史籍,还是这两年多来在东汉生活的经验,都明确地告诉蔡吉“等级”与“服从”才是眼下维持她统治的保障。
辽东虽是苦寒之地,但林飞当夜为蔡吉摆下的接风宴却并不寒酸。牛羊鱼肉样样都有,酒水也管够,唯有蔬菜的品种太少,除了白菜就是萝卜。这让在船上窝了一个多月的庞统等人多少有些遗憾。不过相比接风宴的菜色,蔡吉更关心的是出席接风宴的宾客。经过一番细致的观察,蔡吉发现席上的宾客大多数是像王烈那样的辽东本地豪强,此外也有几个辽东属国方面派来的官员。而作为锦西城主要人口的太平道方面竟只派了于吉身边的小道童王韫道贺。联想到林飞白天在码头上有关于吉在修仙的说法,蔡吉可以肯定于吉那老儿一定在图谋着什么。
不过蔡吉并没有因此在宴席上为难王韫,更没有傻乎乎地打听于仙师如何修炼。只是酒过三巡之后,蔡吉便以旅途劳累为由,早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