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都沉默着。

过了足有一分钟,终于有人说话了。

是一个秃顶的男人,白衬衣上蹭着血, 头上有限的几根头发留得很长, 原本应该翻山越岭地搭过去盖住头顶,现在狼狈地耷拉在耳朵旁边。

他说:“要不咱们抽签吧?是死是活, 全都听天由命, 命里该着抽到下车的, 也怨不着谁。”

抽签是个相对温和的主意。

主要原因是, 现在剩下的人都不是善茬,而且打过一架了,每个人都筋疲力尽,实在没力气再来一回。

他旁边坐着一个强壮的男人,浅色夹克上全是斑斑点点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