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处燕都官场,朝堂斗(互)争(殴)经验极为丰富,金陵这几位倒是养尊处优,完全不是他的一合之敌。
现在几个被打得凄惨的金陵尚书互相搀扶着爬起来,看起来还是不大服气,只是在正事面前,齐齐忽略了私人恩怨:“此时应尽快上疏,我们预备写一份……”
“先等等,叫我这位御史写,奏疏能不经过内阁,直接上到陛下的案头。”经榕倒不是不信任燕都的同僚,只是从内阁一来一回,没有他这样直接。
再者,也到了给陛下写请安折的时候,再将这些日子的见闻好好和陛下说说,等回燕都时,陛下可别真忘了他。
“你们先盯着几位豪强,特别是汪家。”经榕细细讲解,“只将天花困在行宫一带,万不可再传出去。”
金陵尚书们点点头。
虽然官职上他们平级,但是燕都乃是国朝中心,燕都的官自然比地方要稍高半阶。
再者,他们养尊处优久了,虽说做了个与众不同的梦,但干活的利落程度,还是不如燕都的官。
“依我之见,或许有药材商会囤积药材。”那金陵的几位官员立刻商量起来,“得请调兵,万不可伤民。”
“惠民药局的医者们也尽可活动起来……”
“当务之急是不能动乱。”
几人很快商量好注意,各自分了工,执行去了。
而经榕眼珠一转,没有走常规的驿站路线,而是将奏疏送去了金陵的仪鸾卫他们有军马,一路上畅行无阻,若有闲杂人等,能先抓后审,在北镇抚司,同样设立了诏狱。
虽说金陵的仪鸾卫威名不如燕都,但在江南一带,也足以震慑大部分人了。
他们去燕都,路上的人躲都来不及,怎么可能有人跟着?就算跟着,民用马匹也跟不上训练的军马速度。
不出半日,便能远远甩开。
因此,在发现有仪鸾卫奔袭前往燕都时,城中的汪家虽虎视眈眈,但终究没敢让那个天花病人跟上去。
他们可不能保证对方一定供不出他们,若是被仪鸾卫盯上,下了诏狱,估计再见不到以后的太阳。
娘娘重要、殿下重要。?*?
可更重要的是自己的命啊!
明慕睡得特别好,从半下午一直到第二天的早朝前,沉沉的睡眠将他的身心完全修复。
醒来后,外面还是黑的,只有留夜的蜡烛,那点微弱的光在透过床幔后,只留下了一点点。
他迷迷糊糊地睁眼,很快恢复了清醒。不是因为半夜睡不着第二天的强打起精神,而是头脑清明,浑身都充满了活力。
只是……
鼻尖不是常闻的花香,而是熟悉的、沉默的藏香气息。
怎么……
他好像……
躺在澜哥身边啊?
明慕动了动手脚,很快发现身边的确躺着一个人,只是床铺太大,醒来后没有第一时间察觉。
像是感受到身边人的乱动,任君澜很快翻身过来,将明慕抱在怀里,含糊地说:“别闹,小乖。”
明慕:“……!!!”
真是的,澜哥怎么总喜欢叫他稀奇古怪的称呼!
小囝这个称呼是以前肖姨喊的。因为他幼时身体不好,总是生病,那边的传统是用一个框子把孩子框起来,这样就不会叫阎王收走。
很多小孩都有这样的乳名。
只是等长大后,很多人会觉得用孩子名很不好意思,所以渐渐只用大名,认识他的基本都喊明慕。
在照顾澜哥的那段时间,肖姨只漏嘴了几次,偏偏是这几次,叫澜哥听见了,以后再没从他嘴上下来过。
有时候被别人听到也很难为情……明明他都十八岁了,和还没长大一样。
今日倒是不需要上朝,明慕倒是不介意再陪澜哥躺一会,只是想到自己新增了一个奇怪称呼,就有点不服气。
他难得露出孩子气,悄悄地贴近任君澜,想了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