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婵的心神都被明慕吸引去,察觉到缪白的动作,才慢半拍地行了礼。
“免礼免礼,你们都是此行的功臣。”明慕急急忙忙摆手,请二人在他面前坐下,亲自给缪白倒了茶,“夏日炎热,我叫御膳房煮了酸梅汤,能解暑热。”
随后,他又看向计婵,对她笑了笑,言语间没有一点帝王的架子:“你便是计婵?我不知孕妇能不能喝,准备了温水。”
计婵恍惚地低头,看到茶盏里,果然是清澈的白水,摸了摸茶杯,是刚好入口的温度。
简直……太奇妙了。
这场景,这样子……
要不是周围训练有素的宫人,她竟不以为是宫内,而是某个友人的下午小宴了。
虽然离奇,但不得不说,如此一来,倒是很好地缓解了计婵心中的不安,能叫她稍微放松,不再紧绷着。
天知道,一路上她担忧自己会被陛下牵连,失了王位……简直日不能食,夜不能寐按理来说,她是叛党家眷啊……
叛党需株族,那她……就算能逃脱,以后顶着汝王的名头,在燕都也举步维艰……
不知是不是孕育的缘故,她一路上都在想着这些。
真见到陛下后,那颗慌乱的心终于渐渐恢复正常,面上的苍白之色也少了些,道:“谢陛下关怀。”
几番寒暄后,缪白首先开口,细细说了一路上的经历,引得小皇帝惊叹连连,最后正色道:“臣幸不负陛下信任,圆满解决了此事。”
“是我多谢太傅!不论是之前提点,还是之后……”小皇帝言语诚恳,一字一句皆发自内心,“不论是我,还是陇州百姓,都多谢太傅。”
“陛下言重了。依臣之见,此番首功,应给计婵才是。”缪白将话头轻轻抛给计婵。
“妾、妾不敢当。”计婵惶恐地站起来,想要跪地行礼,“妾为汝王和世子请罪……”
明慕急急忙忙说了免礼,太傅强硬地将她扶起身,不叫她跪下。
又听陛下道:“那是汝王有谋逆之心……与你这位兴王府的王妃有什么关系?”
计婵猛地抬头。
她、她所求的,就是希望陛下不计前嫌,给她孩儿一个好的出身……本以为还要费尽心思,却未曾想、却未曾想……
想要的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落入怀中。
计婵的眼眶发红,强忍下泪意,低声道:“多谢陛下体谅。”
长久积累在心中的焦虑在此时烟消云散,计婵脸色都红润了几分,状态肉眼可见地好了不少。
明慕看向太傅,微微点头他早就收到太傅的来信,说计婵一直担忧自己被牵连,越到燕都越紧张,既如此,他直接给了恩典,叫她放宽心,好好养身体。
孕子极为伤身,岂可再有别的事情挂怀?
“你且放心,若不是你,太傅等人和汝王治下百姓,定要吃不少苦的。”明慕不介意让对方更宽心一些,“过些日子便会封赏,至于汝王……与你绝无瓜葛。”
“至于汝王世子……你可有什么想法?”
毕竟这人是计婵的夫君,在谋逆中算是个透明人,不是首恶,现在又疯了。明慕觉得,自己还是得考虑一下对方的想法。
“任凭陛下做主。”计婵果断道。
原先的爱意都转为了厌恶,她知道自己的夫君优柔寡断,却没想到能愚蠢到如此地步……谋逆,居然也敢参与?倘若汝王瞎猫撞上死耗子,真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成功了,难道他以为,这世子之位能变成太子?
甚至最开始,得知她反对的态度后,又想将她捆在院落里,半点不顾他们的孩儿,也不顾自己的性命!
“那行,兴王府已经收拾好了,太医都安排了,你好好养身体,不要想其他的。”明慕想了想,决定再给对方吃一个定心丸,“虽然自卖自夸很奇怪,但我让世子们来燕都,不是存了赶尽杀绝的念头。”
“前朝宗室有考核之制,考核过了才给相关待遇,如今宗室无底线地扩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