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要是设置了千难万难……根据明慕对对方短暂接触后的了解,还真怕能让他爽到……
到底是什么人啊这种!
“赐他廷杖, 如何?”
明慕还真顺着澜哥的思路想了一下,以往他从来不崇尚暴力,可见此时是气的很了。
半晌后, 他摇了摇头:“不合适, 陇州叛乱, 他好不容易回来,还未封赏……”
“小囝好心软。”
洗发的泡沫流到耳边,任君澜细心地抹去,细心地给他按摩头皮,舒服得简直要呻.吟出声。
雾汽弥漫,浑身都浸在温热的水中,浑身暖洋洋的,鼻尖闻到淡淡的花卉香气,混杂了一点藏香。
闻久了,倒是觉得和谐,一点也不突兀。
渐渐的,明慕心里那点怒气逐渐缓下去,用心地享受现在的短暂宁静。
等洗过澡,换了新衣,他的情绪已经完全平静了,还想出了折磨对方的新方法:“他想出去,我就不叫他如愿,让他干活!锁在司礼监!”
说完,他犹嫌不满足,继续道:“还有,他定的那些规矩全部撤掉,谁都不许遵守,都给我逆着来。”
必须也得叫对方难受,才能彻底地出这口气。
任君澜眸中闪过一抹笑意。
小囝想出的方法很天真。对方已经在司礼监熬了这么久,多呆一段时间倒也无妨。
对这种人,无非是仗着小囝心软,觉得自己绝无仅有地重要。
既如此……
一个人而已,直接将他替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任君澜轻描淡写,不像在看一个人,而是一个随意的摆件。
沐浴之后最难的就是擦发,现在没有吹风机,古代又多是长发,擦个头发要用掉好几条棉巾。
等头发半干不干的时候,还得放在熏笼上烘一烘,彻底让水汽蒸发。
冬天还行,但是在夏天可谓是折磨。
明慕坐不住,没一会就想跑,被强硬地按住肩膀,固定在原地,最后憋闷道:“我要吃冰糕。”
“行。”
心里存了补偿的心思?*? ,任君澜答应得很大方,而后又补充一句:“只许一块。”
明慕砸吧砸吧嘴,只当自己在做肩颈和头部的热敷,怀念前世痛快吃雪糕喝快乐水的日子,此时只能点头,遗憾地答应了。
颜太医每日都会给他请脉,专业术语一大堆,云里雾里的,核心思想只有一个,陛下体弱,气血内虚,需要好好补养休息,忌生冷辛辣。
甚至每隔三日都要喝一碗苦得要死的补药。
明慕觉得自己身体挺好的,能吃能睡能跑能跳的,偏偏身边的人奉为圭臬,如临大敌,每日小心得不得了。
更难以启齿的是……
喝药的时候,澜哥只规规矩矩地抱着他睡觉,并不动手动脚。
难得有一天休息,所以明慕心生不满,也乖乖忍了。
烘完头发,整个流程才算结束,明慕换了一件常服,原先的郁闷心情早就抛之脑后,快快乐乐地等待冰糕了。
他脾气好,烦恼来得快,去得也快,特别是近日的困扰全部解决,心情倒是更放松了。
只是乐极容易生悲。
当天晚上,任君澜迷迷糊糊地去贴怀里小囝的侧脸,却感到一阵滚烫。
他瞬间惊醒。
毫不犹豫地,任君澜去摸明慕的额头,手心下的温度偏高,绝不是正常范畴。
“小囝?明慕?”
轻轻喊了几声,只得到几句若有似无地回应。
寂静的夜里,任君澜的心跳却震耳欲聋。
三更天,皇宫自太平宫始,突兀地点燃烛火,一路蔓延至太医院,当夜当值的太医被叫醒,他年纪大了,走不快,被小宦官架起来,一路奔向太平宫。
太平宫灯火通明,亮如白昼。
任君澜摸了明慕的手脚和全身,只有额头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