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圣教?”
“疯了……”
……
对话很简短,对方的语气一转在他面前的柔和,反而变得冰冷,择人欲噬:“燕都内外,一个不留。”
再之后,明慕就沉沉睡去了。
等到醒来,外面天都快黑了。
明慕茫然地睁开眼,眨巴眨巴,正想起身,却发现手脚被紧紧束住。
再仔细一看,任君澜就在身侧,二人手脚交缠,密不可分。
“澜哥……”
睡得太久,声音都有些沙哑,他轻轻咳了一声,成功惊醒了任君澜。
“小囝是生病了?”对方也是刚醒,声音有些飘忽,却准确无误地拿出床边备着的温茶,递到明慕面前,等对方喝了几口,又陡然靠近,额头相靠,感受着是否出现了高热。
“我没事!”
禅房的床很小,两人紧紧挤在一起,明慕把茶盏塞回对方手心,此时已经完全清醒了:“刚睡醒,嗓子不舒服而已。”
确认感受到的温度没事,明慕的精神也不错,任君澜才放下心,道:“午睡时,我让他们把轿子抬上来了,一会不用走下去。”
啊……颓废的生活。
明慕实在没力气,于是点了点头,想到临睡前的对话,问道:“那些人问出来了?”
“嗯,是金圣教的,不过都是废子。”
外敌虽多,但一直无法影响内陆,乃至燕都。如今北疆战事已经平息,倭寇最多在江浙一带作乱,不可能来到燕都,那一定是盛朝之内的问题。
金圣教?
明慕想了一阵,总算想起这个宗教的相关资料。
简单来说,就是一个孜孜不倦试图造反的邪.教,从前朝萌发,本朝鼎盛,不管上面坐着的皇帝如何,都要造反。这件事已经成为他们的教派宗旨了。
而想不要他们造反也很简单,就是无条件满足他们的要求,比如将金圣教封为国教,皇帝由教派指定等等……
简单来说,就是想让盛朝变成西方那种,君权神授的国度。
这不纯粹鬼扯嘛!
从古至今,从没出现过这种情况,这些人是怎么好意思大言不惭的?
朝廷多次派兵剿灭,却都能奇迹一般地死灰复燃,算算日子,现在也该到了他们搞事的时候。
但直接搞到燕都,还真是少见。
“他们是不是有接应……?”明慕问。
“这正是我担忧的一点。天台山附近少有百姓,都是禁止普通百姓出入的,这些人能混进来,或许与山上的仆人们有关。”
“现下山上的所有人都被抓捕归案,等待细细审问。”
明慕:?!
他只是睡了一会,没想到澜哥不声不响的,干了这么多事。
“咱们现在……是不是要先回宫?”
“若是想玩,也可以多逛一会。”
任君澜对明慕一向是纵容为主:“我调了禁军来,不会出现问题。”
明慕哇了一声。
他想了想,道:“还是先回去吧。”
在外面无所事事一天,想来还有一丝丝的羞愧……
“也行,夜晚没什么景色可供观赏。”任君澜牵住明慕的手,道,“元宵那日,小囝同我出宫游玩,可好?”
“好!”
明慕不打算自己做约会计划了,全都丢给澜哥好了。
就好比今天,本来想去武学的,但是因为没有提前打好招呼,只一股劲地过去,中途就被叫破了身份。
而看澜哥,上上下下都安排得妥妥当当。
第二日时,所有口供都清清楚楚,呈上了明慕的御案。
昨天的事不大也不小,还没有广泛地流传开,只是看禁军的动向,依稀清楚,仿佛出现了什么不同寻常之事。
随之而来的御令也证实了朝堂内外的猜想。
“金圣教?他们疯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