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两眼红红的,不知又背地里哭了多少。他心里又酸又涩,面上还逗她,“你这样子,好像我就要死了。”
奚缎云眼底翻江倒海,到底忍住没哭,剜他一眼,“胡说八道,这种话也是好随口说的?你是咒我呢,还是咒你自己?”
“是了,我且死不了呢,你哭什么呢?”奚甯笑笑,随意吃了些,喉头里似卡着口血,吃什么都有丝血腥味。
奚缎云更吃不下,使红藕收了饭桌,掌上灯,双双靠到床上去。窗外月满,透着纱影影绰绰,奚甯便将奚缎云搂在怀里,低沉无力的哼了套《中吕?粉蝶儿》哄她高兴。
唱得奚缎云缩在他怀里,眼泪一忍再忍,“你去哪里听来?”
“外头应酬,听见妓/女吟唱,就记住了。”奚甯一手在她鬓上轻抚着,另一手抓着她的手轻捏。
烛火倏明倏暗漂浮在旁,夜沉沉偶有蛙鸣,奚缎云肚子已有了轻微的弧度,他怕挤着她,往床外头挪一挪。谁知她又追着贴在他怀里,泪盈盈地枕在他胸膛,“往后孩儿生出来,你唱给他听,你唱得好听。”
奚甯点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