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砚琛收紧手臂,下巴轻轻抵在裴颂的头顶。

他能感觉到掌心下的身体不再像刚才那样冰冷,但依然远远达不到正常体温。

"坚持住。"他在裴颂耳边轻声说,"我在这里。"

天色渐亮,窗外的暴风雪还在继续,呼啸的风声让整个山顶笼罩在一种压抑的氛围中。

裴颂在他怀里微微动了动,似乎是在找一个更舒服的位置。

这个细微的动作让施砚琛立刻绷紧了神经。

"他现在只是在沉睡。"医生解释道,"这是身体自我修复的过程,让他自然醒来比较好。"

施砚琛整夜都保持着同一个姿势,一直用自己的体温温暖着怀里的人。

他几乎没怎么合眼,生怕裴颂有任何不适。

上午十点,裴颂的睫毛轻轻颤动了一下。

施砚琛屏住呼吸,轻声唤道:"裴颂?"

裴颂慢慢睁开眼睛,目光还有些涣散。

他试着动了动手指,但浑身都没什么力气。

"别着急。"医生把听诊器按在裴颂胸口,仔细听了一会儿,"心音正常了,瞳孔对光反应也不错。"

裴颂想说话,嗓子却干得发不出声音。

"等等。"医生拦住正要去拿水的施砚琛,"失温病人刚苏醒,不能一次喝太多水。"他倒了小半杯温水,"每次最多一到两口,要慢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