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1 / 2)

大门口,少年抱臂,倚着墙,低头不知在想什么。察觉到她来,少年抬头,看往她的目光温柔清朗。

一身深蓝色素净的衣袍,在潘棠的目之所及之中格外显眼。

她站到他面前,第一次狼狈的,失魂落魄的。她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在等我吗?”

似乎是察觉到她情绪不对,他皱眉关切道:“二娘子?”

“没事。”她道。

“等了很久吗?”

“曼姝和般若在小厨房,属下见二娘子迟迟不归,就在此等候。没有很久。”

她笑,“真好。”

“幸好还有你们等着我,不然这一天真是坏透了。”

她浑身上下散发着灰蒙蒙的气息,这种气息和平日里阿酌看到的判若两人。在阿酌眼里,她一直以来都是快乐的,充满干劲,她像是春日午后在阳光下伸懒腰的猫儿,恣意随性,从不为琐事烦心。

但这种反常,却使得此刻的她更加鲜活,像是永远站在高台踱步的猫儿突然跃下高台,趴在你肩上,细细地叫了一声。

他有种想抱住她的冲动。

刚刚抬起的手欲动未动,胸前就被抵住,少女毛茸茸的头抵在他胸前,他不知所措地低头看她,看见她发顶的旋和编得精致的小辫子。

“别动。”潘棠道,她长舒一口气,闭上眼睛,又悄悄扯下了忘记翻下来的袖子,挡住伤疤。

他的胸膛紧实且温暖,身上带着淡淡的梅花香,安静沉着的味道此刻如此令人安心。旁人总说他冷淡不好亲近,但冷淡的人怎么会有这么温暖的气息。

这小侍卫分明是个外冷内热的性子。

阿酌任她靠着,抬起的手虚虚地贴在她胳膊两侧,还差半寸就要贴上,他却无论如何都不敢再往前。

“二娘子受委屈了。”

潘棠从胸腔里发出闷闷的笑,“称不上。”

“一个不重要的人,说了些不重要的话,我才不放心上。”

阿酌缄默,他忘了她是多坚强一个人,哪怕是脆弱,也只允许自己脆弱一会。

潘棠抬起头,仰头笑盈盈看着他,“难为你今日话多。”

他不自在地偏过头去,垂下的睫羽轻轻颤动了两下,潘棠也歪头看他,“我们进去吧,曼姝和般若肯定已经做好晚饭了。”

说完,她便自顾自走进院子。

少年看着她背影,抬腿跟在身后,方才胸前的温暖仿佛只是幻觉。

落日收敛最后一点余晖,淡淡的月亮出现。

这日的一点小插曲虽然让潘棠难受,但也抵挡不住她将要进宫见到阿姐的期待。

第二日,她便早起忙活张罗着蒸酒的事宜。

院子里两口铁锅早已架好,只待发酵好的两坛酒开坛。

阿酌从房间里一手抱一个坛子出来,两个酒坛用牛皮纸包着,不至于全部封死,也不会让外面的灰尘进入酒坛,空气中飘着淡淡的酒香。

“阿酌快点,快点。”潘棠着急张罗着。

两口炉子的火已经烧着,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阿酌听着指挥,将酒浆倒进铁锅里,小火加热,铁锅上加盖一个无底无盖的竹制圆筒,圆筒上再架一铁锅,锅中不断加入冷水。

潘棠介绍道:“顶上加盖的这个铁锅名叫‘天锅’,蒸出的酒会聚集到天锅的底部。”

竹制圆筒内部精巧,有一引导竹管承接天锅下方滴落的酒浆,再竹筒侧面开孔引出酒浆,滴入陶罐。

过了不久,院子里已经满是酒香了,滚滚热浪带着香味飘散,驱散了冬日的寒冷。

潘棠激动地搓搓手,探头去看陶罐里的酒,眼见已经积攒了半坛子,她却将酒全部倒掉。

其余三人看着她的动作皆是不解,般若小声问曼姝,“二娘子在做什么,为什么要把酒倒掉?”

曼姝摇摇头,显然不知。潘棠耳尖听到,于是解释道:“头酒苦涩,不宜入口。”

她看着陶罐里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