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太会装傻，油盐不进。他无数次天人交战，自己是不是应该像主人当时那样，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人变成自己的再说？

不过后果太惨烈了。主人的教训是前车之鉴。得到了人得不到心的事，他并不想做。

“对了，穆将军，”小心翼翼的御医小心翼翼地问，“你为什么不娶妻？”

“……主人还没安排。”

“要是李将军安排了，不管什么人，你都会娶？”

“那是家奴的本分。”

“哦，这样啊。也是，中原大族的奴仆也是随意买卖转手，并不当一回事。”程艾轻叹，“不过你如此优秀，怎么还会是奴仆身份呢？”

“主人栽培我而已。若非主人看重，我与其他奴仆并无区别，无非是在家中听候差遣、放牧牛羊罢了。”

“可是行军打仗、指挥作战的能力，并不是想栽培就能栽培起来的，你确实有这个才干。奴仆身份太可惜了。”

穆陵低头干活没说话。程艾不知死活地又问：“那你还是童子身吗？”

穆陵看了他一眼，眼神深沉。程艾吓了一跳，赶忙说：“我不该随便乱问，冒犯了！”

“……你再问，我就让你当场试试！正好，你不是调配了这个药膏吗？你不亲自试试药性，怎么敢给你的皇帝陛下使用？”

程艾一脸吓傻的表情。穆陵眼中的攻击性更强，让他感觉自己像是被老鹰盯住的鸡。

“不、不用吧……药都是最好的，调配的手法我也很有自信……”

“不敢亲自试药，还说自己对永嘉帝忠心？”

“我……我……”

“要试吗？我可以帮你。”

程艾脸都绿了，憋了半天憋出一句：“我真的年纪大了！穆将军你该找个年轻的！”

“呵！终于说出来了。”穆陵意味深长地看着他，“你明知道我的心思，对么？你不喜欢？”

“不是……”程艾苦口婆心，“我真的年纪大了，跟你不配啊……”

“你答非所问。我问的是你不喜欢吗？”

程艾沉默许久，终于下定决心，坚定地答道：“没错，我不喜欢！”

说完他就后悔了。他看到穆陵一向完美的淡漠表情上出现了一丝裂痕，很快又消弭无形。

“原来如此。我懂了。”穆陵将研钵递还给他，“调成这样，可还行么？”

“还、还行……”

穆陵点了下头，起身离去，头也不回地走了。程艾两手捧着研钵，忽然觉得心里有点难过。以后，这个高大英武的北茹将军，怕是不会再靠近自己了吧？

药香淡淡，长夜寂寂。

略略有点苦~

穆将军情路坎坷……

第00117章 番外4·庆功宴

“恭喜永嘉帝陛下铸造金人成功！今晚不醉不休！”

“恭喜陛下！不醉不归！”

一片祝贺声中，众人一齐举杯，向司徒曳庆祝。年轻的皇帝不好意思说自己不会喝酒，也不想让众人扫兴，笑盈盈地说了两句客套话，一口气将杯子里的酒全都灌进了喉咙。

好辣！

他用袖子掩着嘴咳嗽了几声，感觉肚子里火辣辣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北茹草原的酒，比起中原的宫廷御酒辛辣刺激得多。他后悔不该当众逞强。

李景肃的大手轻轻抚摸他的背，柔声问：“酒太烈，呛到了吧？不行就别喝了……”

他轻轻点头，小声说：“没关系。今天高兴，我喝几杯没事的。”

金人铸造成功之后，他昏睡了整整两日，做梦都是笑醒的。他有心想和众人一道大肆庆祝一番。自从逃离平栾，还真没有好好庆祝的机会。如今两族联合的大局已定，扬眉吐气之感从内心深处油然而生，他确实克制不住自己的振奋之情。

自从朔阳城破以来头一次，他觉得自己想要庆祝点什么。

他举起重新斟满的酒杯，对着受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