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头集中精力对付刘辉?我倒觉得刘辉的威胁大过司徒宪。”

“万一不能速战速决呢?”郑琨反诘,“虽说司徒宪非善战之辈,若大军压境,祁州陷入僵局,便等同于三线同时应战,恐怕难以支撑……”

司徒曳又盯着地图看了许久,又听二人各自阐述一番,思虑良久,对郑琨道:“郑尚书,朕有个不情之请,不知你觉得是否合适?朕希望你能亲自前往祁州坐镇!”

郑琨有些迟疑,不解地看向司徒曳。少年天子的目光十分坚定,坦诚地注视着他。

“朕知道,颍州城坚池深、军士精锐,皆是你的心血。朕并非想要夺走你的心血,只是认为以尚书令的才能,不应局限于一州一城、安于保境一方。”

郑琨行礼:“承蒙皇上看重,臣惶恐。皇上想要臣去祁州的意思,莫非……不仅是要臣协助邓刺史备战?”

“朕的确不是这个意思。”司徒曳坦陈,“朔州、颍州、祁州,三州同时开战,无论如何,过于勉强。兵力、财力,都难以支撑吧?”

他说着看向李景肃,后者不置可否。他笑了笑。

“承蒙你们不嫌弃朕一穷二白,不仅愿意跟着,还出钱出人出力,朕并非不知底细。”

李景肃生硬地说:“朔阳城是我打下来的,皇宫的财物也是我抢走的,我现在还给你罢了。”

郑琨微微露出尴尬之色,却瞥见司徒曳反手握住了李景肃的手,稍微用了些力气攥着。李景肃的脸色便也跟着缓和下来。

郑琨表态:“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臣下供奉王师,本就是天经地义。”

“话虽如此,人力财力终究有限。所以朕想让你去祁州,协助邓刺史,一定要守住祁州,粉碎刘辉与司徒宪联兵的阴谋,绝不能让他们会师颍州!”

司徒曳说得斩钉截铁:“相信你们两位久经战阵,都比朕要明白。颍州城再坚固、城内人心再坚定,若面对代国精兵强将的倾国之力,加上江南十万大军,围困攻打,也难以持久。所以朕以为,当务之急是要守住祁州,阻挡司徒宪叛军北上!”

李景肃和郑琨当然也是这么想的。谁都不愿打一场坐困愁城的守城战。何况祁州若是丢了,永嘉帝的昱朝相当于直接少了三分之一,顿时岌岌可危。他们都知道无论如何必须守住祁州、阻挡司徒宪北上的脚步。

郑琨躬身一拜:“臣愿意前往祁州,协助邓刺史坚守退敌,绝不辜负皇上期待!”

“嗯。不过朕不是要你坚守,而是要你负责。”司徒曳坚定地说,“朕会下诏拜你为相。”

郑琨大为震撼,连声推辞。司徒曳却坚持不退。两人反反复复纠缠许久,李景肃实在忍不住内心不解,出声询问:“为何郑尚书不肯领受?皇上拜相,无非是信赖有加,也让郑尚书统领祁州军务能够名正言顺,难道不是这意思?”

郑琨脑门冒汗:“襄王实在有所不知。丞相之位,百官之首,可一人独揽朝政大权,威望过大,从前朝开始便渐渐虚设此位。我朝开国以来,拜相仅有三人,都是自封的……”

李景肃还是没明白。司徒曳轻声一笑:“尚书令的意思是,我朝三位丞相,皆是当年‘庆和政乱’之中,篡权谋逆的几个亲王自居此职。然而尚书令也说了,那三人都是自封。现在,却是朕亲自封的,怎可相提并论?”

“这……”郑琨进退两难。

李景肃毫不在意地说:“尚书令还是接受了吧。你为相,我为王,辅佐皇上,相辅相成,不是更好?别人看了,也知道皇上有意让你我互相牵制,便知朝廷不会有一人独大之嫌。”

郑琨的表情颇有点一言难尽。这种话即便心里这么想,中原的士人也绝对不会说出口,弯弯绕绕的,不知有多少勾心斗角、误会龃龉因此而生。一时间,倒有点羡慕北茹人的单纯直率。

司徒曳也忍不住笑出声:“景肃说的也没错。尚书令还是不要推辞了。若无反心,即便封王拜相、身居高位,何惧他人猜忌?”

郑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