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举起。司徒曳惊呼不已,他不管不顾地抱着他原地转了三圈才将人放下。
“这真是个好消息!臣恭喜皇上!”
周围的宫女、侍卫都在无声地笑,怀远郡主司徒若站在正殿门口,同样笑意温柔。却只有司徒曳脸色煞白,方才的喜悦荡然无存,狠狠瞪着李景肃。
“你怎么又逞强!真后悔把你叫回来!”
李景肃苦笑:“我替你高兴,还不对了?你刚才满脸写着你想转圈,却又矜持不敢,我只好帮你一把。”
司徒曳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僵了片刻一跺脚,丢下一句“好好的正事都被你搅合了!”转身就走。
却没人认为他是真的在生气。众人依然在笑,包括李景肃自己。司徒若对着气鼓鼓冲回正殿的皇帝行了一礼,又向李景肃投来会心一笑。李景肃只要好摇摇头,先去换了衣服。
等他回到正殿,司徒兄妹正在热切交谈。小皇帝满面红光,喋喋不休地向从未去过朔阳的司徒若描绘朔阳城的繁华样貌。李景肃自从与他相识,还从未见他如此激动。
都是我的错。
若是我没有攻下朔阳城……
若是我没有令他国破家亡……
若是我没有烧毁他的都城皇宫……
“景肃!”小皇帝扭头看见他,大声招呼,“站在那做什么?快过来啊!”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少年毫无阴霾的笑容让李景肃稍稍释怀,便也将那些愧疚的阴影扫进角落,露出笑容大步上前。
过错永远不会消失,但可以弥补赎罪。
既然他们之间注定爱恨纠缠,又何必纠结无法改变的过往?
司徒曳破天荒地在没有宴席的寻常晚膳中喝了酒。只不过他酒量太浅,甚至还比不上司徒若。李景肃便想出个折中的法子,用蜂蜜水勾兑了酒,既好喝又不容易醉。
三人喝到深夜才觉尽兴。司徒若告退离开,宫女进来收拾残羹冷炙,李景肃便抱着人去沐浴。
即便是这种调配过后几乎算不上酒的饮品,喝了半个晚上也足以让司徒曳晕头转向,只能软绵绵地靠在李景肃怀里,再顾不上对他抱着自己走动的行为生气阻止。直到李景肃把他放在浴室中开始脱衣服,他才迷迷糊糊反应过来。
“你又……又抱我……”
李景肃一边给他脱衣服一边苦笑:“怎么,我伤没好,就连抱你都没资格了?”
“不是……不是……我怕你……嗝……”
“别说话了,你都打嗝了,说也说不清楚。”李景肃小声哄人,“今天情况特殊,以后我不再逞强就是,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