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们都在追同一个人。

“若不是你弄出了动静,也不会叫她跑了!”

“我从屋里一直跟到这里都没有被发现,倒是公主一露面,她就蹿树上不见了!”

两个刚斗完嘴,三名高大男子远远走来,两人都识时务地闭上嘴,缩身在灌木里等他们走过去。

轻甲摩擦的声音越来越近,两女都没吭声,但是对望一眼,不言而喻。

是禁军。

她们倒不是畏惧什么禁军,只是同时想起皇帝刚下达严禁,无干人等不得夜行。

若无必要,还是不要露出踪迹,免得惹祸上身。

“幸亏、幸亏我们早些探了这条隐秘的路,没有遇上人,就、就是难走了些!”

“你、你这蠢货还有脸说,刚刚要不是你去撒泡尿,耽、耽误了时间,我们差点就被人碰上了。”

两个禁军说话断断续续,好像拖着什么重物急行导致气喘吁吁。

崔兰因从灌木缝隙里往外看,后面四条腿间还有一个沉甸甸的长麻布袋。

“老大,这次我们肯定没有抓错人吧。”

“少废话,快往这边走!”

三人走开一段距离,齐敏才压低声音道:“他们抓的是一个女郎。”

崔兰因开始也觉得那布袋形状轮廓有点奇怪,听齐敏这么一说恍然大悟。

“难道是潘娘子?”

齐敏摇摇头,“潘娘子还要矮一些,这位娘子更瘦长。”

“这么说他们抓了第二个女郎?”崔兰因和齐敏在昏暗中对视,两人的手忍不住握住一起。

“往这边走就能神不知鬼不觉离开宫苑,他们要把人带出去。”

“现在只有三个人,不知前方还有没有同伙。”

“禁军不可信。”

“我有袖弩。”

“带了把匕首,还有迷药。”

“……你怎么会带迷药?”

“不该问的事别管!”

你一言我一语,两人又静悄悄起身,弓腰跟了上

去。

今夜有风,草木都被风吹得沙沙作响,极好地掩饰住跟踪的脚步声。

齐敏道:“虽然只有三个,但是我们也打不过三个禁军。”她后悔道:“若是我手里有弓箭,只要占据高地,连射他三箭,不成问题。”

三星连珠箭需要弓箭手多年苦练,还兼具一定的天赋才能达成。

想到今早谢五郎只领受到了一箭,还是公主手下留情了。

崔兰因道:“袖弩不行吗?”

“袖弩上膛换箭太慢,而且你没看见他们都穿了轻甲吗?要想一击致命,得射中咽喉,你有这本事?”

崔兰因摇头,晚上有风,她还没熟练到可以随心所欲。

“那我们先看看他们去往的方向,再回去通风报信,找人来救她。”

齐敏没有反驳,一点头。

两人胆子虽大,都又很识时务。

她们身上带有防身工具,但要想同时对付三个成年男子还是不自量力了点,所以一路上只保持距离小心跟着,等出去看明白他们走的方向再回去找到心腹之人过来骑马追击,必不会让他们逃走。

可机会偏偏来得这么突然。

带头那“老大”不知道吃错了什么东西,走到半途就抱着肚子直抽冷气。

又往前走了百米,他再无法忍耐,遂带着两名禁军偏离小路走到林子当中,命令他们在石堆后给那被捆的女郎透口气,自己则脚步虚浮地往林子深处去找地方方便。

崔兰因与齐敏对看了一眼,一人举起左手的袖弩,另一人刚从荷包里掏出个小药罐,不约而同、福至心灵。

两个人四只眼睛都在这刻亮了起来。

林中森木或密或疏,所幸今夜天空无云,月色明澈,穿过交错的树枝透印到地上。

禁军老大总于找到了一个安全之所,用剑草草在四周砍了一圈,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