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最显眼的一行写着:“……檀郎把我拽到假山后,我想跑,但被他狠狠按住,亲吻

……”

萧临额角青。筋突突直跳,目光慢慢凝在“亲吻”二字上。

脑海里浮出的就是崔兰因的那两瓣唇。

成婚前他翻看过萧家准备的“婚事画册”,见过名为“亲吻”的步骤,就是两个人四瓣唇贴在一块,好像在互相品尝,又仿佛只是紧紧相贴。

……而后一页便是互相宽衣,赤。裸相待。

即便崔兰因今日并没有写亲吻之外的事,但是萧临相信假以时日他会在这本小黄册上看见。

他有些恍惚,扶着书案的两只手慢慢蜷起。

小青蛇从他的腕间游走,扭着瘦长的身子爬到册子上,鳞片刮着宣纸发出沙沙声。

蛇扬起头部,蛇瞳剔透如珠,红如赤日,如细梭的瞳仁分割两瓣,神秘深邃,宛若通灵智,识人心。

萧临轻轻笑了下,蛇倏然僵住不动,连蛇信子都没有吐出来。

它谨慎地凝视主人。

萧临低头,指腹摩挲着崔兰因的字迹,也许是因为他手心沁出的汗,竟化开了墨。

亲吻二字洇出了毛躁朦胧的边缘,就好像有什么被禁锢的鬼怪正在往外奋力挣扎,想要突破这幽禁的牢笼,为非作歹,肆意横行。

萧临合拢小黄册,走向门外。

景澜景澄二人皆垂首侍立,静听吩咐,良久,只听长公子声音低沉,问:

“王家春日宴,设在何处?”

第20章

王家的园子虽大,但真正清净之处统共就那么几个。

几位年长的夫人恰好就坐到崔兰因背后的亭子里,有两丈高亭石阻挡,没人发现另一边还有个偷闲躲懒的女郎在小憩。

“听说四郎已经康复,真是神佛保佑啊,王娘子。”

浑圆气足的声音扰人清梦,崔兰因睁开眼睛。

四郎?王娘子?

得亏世家谱背得好,崔兰因马上联想到袁四郎的母亲姓王,和萧家的王大娘子还是堂姐妹。

不过上一回在萧家的冬日宴她没见到人,据闻这对姐妹出嫁前关系并不亲近。

“多谢你们记挂他,待会可得让他给各位夫人道个谢。”王娘子的声音很温柔,与萧家的王大娘子很不一样。

袁四郎居然已经康复到可以参加宴会了,难不成他也在相看人家?

崔兰因忍不住撇了下嘴。

“太客气了,我们不过就是心里念着点,哪有你这个做母亲的辛苦……不过,找到犯人了吗?是不是那批流民所为?我听说袁尚书两三年前为赈灾,镇压过不少动乱……当地有个姓温的什么都举府抄兵器……太吓人了!”

崔兰因手里把玩着草杆子,指。尖一掐,草折断了。

耳边但听那尚书夫人惊讶道:“还有这等险事?!”

“你没听说过?我也是听人……”

还没等那夫人分享听来的惊险,旁边人急急道:“你快闭上嘴,袁尚书心疼夫人才瞒着的,就你那嘴漏勺般不识趣。”

“我、我也是担心嘛!那些贱民就是一群喂不饱的蝗虫,多少粮银填进去都不知满足,袁尚书为赈灾鞠躬尽瘁,任劳任怨,都病倒了三四次,每次幼欣知道后都要跟着病一回……这次说不定就是有人来报复了,不然上元灯会那么多儿郎,怎么就单单袁四郎出了事?”

这事也不是她胡诌,而是经由谢?j等人调查推断:闹事行凶,牵连甚少,可见犯人目标明确。

“那也太可怕了!”

“可不是,建康城里居然发生这样的事。” :

尚书夫人连忙安慰左右道:“诸位姐姐妹妹,快别为这事胡思乱想,案子还在查,相信很快会有水落石出的一日,今日春和景明,莫要为这些污糟事,辜负好景。”

众人纷纷说是,自然而然把话题引回参宴的年轻女郎身上。

崔兰因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