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媪带着豆蔻抄录了一整日 ,才把它们理清楚。

“不知道长公子送了什么?”婢女们真正好奇的在这里,迫不及待相问。

长公子不近女色,也从未和女郎打过交道,恐怕难懂女郎的心思。

所以大家纷纷在猜他究竟会送什么给夫人。

崔兰因还真没留意过,遂问对礼物最清楚不过的陈媪:“长公子送了什么?”

陈媪迟疑了下,回:“长公子还未派人送礼,奴婢想,兴许长公子是想自己亲手送给夫人呢!”

婢女们不知长公子居然还没送,这下马屁拍到马腿上了!

连连找补,纷纷赞同陈媪之言。

崔兰因哪能不知道她们在害怕担忧什么,可她是真不介意萧临没有第一时间把礼物送到她手上。

再说了,她想要什么都可以自己张口要,何须等到对方想到再送。

不过提起萧临的礼物,崔兰因的确好奇起来。

倘若萧临半夜把她弄醒,给她一点惊喜,或许也算个好礼物。

“女郎,这酒不能喝多了。”

陈媪看见崔兰因手边几个空酒壶不免担心起来。

就是过生辰也不能太放纵。

“祖母给我的,不喝多可惜啊。”崔兰因两颊红润,眼波盈盈,但说醉也还没有。

这种樱桃酒本就是给女郎们喝的果酒,说是果汁掺酒都不为过。

“长公子回来了。”一个婢女从外边回来通风报信。

陈媪当机立断拿开酒壶,扶起崔兰因,劝道:“娘子快去洗把脸吧,一会长公子就要来了。”

陈媪为崔兰因操碎了心,唯恐她与长公子相处不好。

这次崔兰因顺从地跟着陈媪回屋。

院子里的婢女们也不用人吩咐,听见“长公子”就手脚麻利地快快收拾起来,不多会院子就恢复原样,只是空气里还留了些酒香。

回到屋中,崔兰因低头嗅身上,不但有酒味还有奶香的肉味,干脆把澡洗了。

反正萧临每次都要先去拜见王大娘子和老太公,要耽搁不少时间。

果然,等她绞干头发萧临才出现在她屋前。

陈媪很欣慰,长公子还记得女郎的生辰,也知道来看她。

她功成身退,出门关上门。

崔兰因打量萧临拿着一大一小两个盒子,弯眼一笑。

“夫君是来祝贺我生辰的吗?”

萧临素来爱洁,回府就要更衣。

但这会他似乎也连澡都洗过,脖颈上鬓角还有水润过的痕迹。

崔兰因的目光比湿热的水汽还蒸人,被她看上一会,后背都浮出薄汗。

萧临不得不开口问:“你不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崔兰因接过两个盒子摆在桌上,第一个长窄匣子里是本棋谱,第二个是花鸟镶宝石金步摇。

萧临指着金步摇道:“这是上回我听谢承明所言,为你在珍宝斋所买,不过我见你发饰都差不多,所以……”

他把装着棋谱的匣子往前推,“这是我特意从藏书中为你寻来,最适合你入门用的古籍。”

一个是听旁人意见,一个是特意寻来。

意味着长公子认为这本棋谱会更得她喜欢。

不过,他究竟是如何觉得漂亮的金步摇比不过棋谱?

他真要感谢谢五郎,不然她光看见这一卷棋谱,估计会两眼一抹黑。

不过他还说……

“上回?”

萧临解释:“本打算冬日宴后送你,但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

冬日宴那都多久了!

真能忍,难怪夜夜都来看她,还能不提一句。

“你不喜欢?”萧临有些意外,这卷棋谱是棋圣亲笔所书,世无仅有的孤本,此前皇帝还向他提过一句,他都当未听懂,没把棋谱送上。

“这是棋圣留下的孤本,十分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