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角亭的石凳上坐下,姚咸携起良芷的手,她穿的绯色的衣裙,袖下一阵湿润和血气,他不由地一皱眉,捋开来,见她雪白的手臂上几道指痕深深,边缘被挠破了,手背被利刃割出一指长的伤口,凝了一半,还渗血。

他轻轻问:“疼不疼?”

良芷摇摇头。

拉近了搁在面前,他细细地吹走浮尘,用青灰色的素帕包住,动作很是轻柔。

良芷骤然抬眼,两人离得极近,差一些两人的唇就要贴上,她看着他羽睫掩盖下沉静的眸子,鬼使神差地凑过去。

然后,润玉似的侧脸微微倾过,姚咸躲开了。

良芷坐回去,不再动了。

姚咸看着她,眼神是干燥的,把她潮湿的心境一下子烘干。

二人静了许久,时间在她的感知中似乎变得很漫长,又或者这漫长不过是种错觉,姚咸身形动了,却没再继续,他只抚平良芷绫裙上的褶皱,说:“夜深了,公主该回了。”

良芷当即默不作声地起身。

新月如钩,星星点点烛光落在远处,近处只有黝黑的一条路,姚咸走在后头,良芷脚跟子绊了下,他紧走几步跟上,一只手从头托住,避开伤口,“小心些。”

良芷心里怄气,抽开手臂,面无表情继续往前。

“这是怎么了?”姚咸好脾气道,“若是因为方才,是因为是公主的私事,我不好插手。”

良芷张张口,想问许多事情,话到嘴边没说出去,只停下步子:“她如何了?”

姚咸沉吟片刻,道:“还未醒。”见她一直盯着他,便说,“王后有派人来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