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血似的,穿着也就刚刚遮过屁股小皮裙儿,一看就在夜总会里上班的;有人一身的煤渣子,身上的工作服脏得都看不出本色了,动一下都往下黑灰,整张脸除了牙跟眼白以外都是黑的。
李灵儿这身打扮反倒成了这些人里头少有的正常。
她顿时对阮静回回花费那么长时间备课表示无法理解,就这些个“牛鬼蛇神”,一节课随便教几个字儿应付应付不就得了嘛!
据她所知,这夜校里的老师就没几个是自愿来的,个个都把给成人扫盲当成苦差事一桩。
要李灵儿说,这确实是苦差事,来扫盲的大多年纪大、底子薄,还得出去挣钱,自然也没什么定性,学不了两天就跑了,辛苦备课跟糊弄了事的结果也差不了多少,可阮静偏要自讨苦吃,把大把心力往水里扔,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李灵儿叹了口气,不再想这些有的没的。
她注意到这教室不算大,不过桌椅却摆得很紧凑,第一排都快跟讲桌平行了。
她粗略估摸了一下,差不多能坐五六十个人。
距离上课还有小20分钟,可打眼一瞧,基本都坐满了,就最后一排还有几个空位,李灵儿扫了一遍,决定坐在那一个头发花白的阿姨旁边,别的不说,起码看着正常。
比起教室嘻嘻哈哈、东拉西扯的其他人,阿姨明显用功多了,她正攥着一支最多手指头长的铅笔头,在本子上一笔一画地写字儿。
李灵儿见状,赶忙从包里摸出个小本子,然后她就发现自己居然忘带笔了。
正写字儿的阿姨注意到李灵儿,笑眯眯地跟她打了个招呼,“姑娘瞧着脸生?第一次来啊?是不是忘带笔了?没事儿,我这儿有。”
阿姨说着打开一个生锈的铅笔盒,里头也就只有两个铅笔头,外加半块一看就用了挺长时间的橡皮。
“姑娘,别嫌弃啊。”阿姨拿了支稍微长了点儿的铅笔递过来,李灵儿赶忙道谢,她接过铅笔,突然发现阿姨那本子其实是挂历纸裁成一样大小,再用细细的麻线订成厚厚的一本。
“姑娘,你是O是吧?”
阿姨笑眼弯弯地看着李灵儿问,一脸的慈爱模样,李灵儿条件反射地摸了摸自己的后颈腺体,还以为抑制贴掉了,结果贴得好好的。
阿姨赶忙冲她摆了摆手,“不是,我是看出来的。你一看就是O,有对象了吗?”
李灵儿身子僵了僵,不知道是该点头还是该摇头。
“不找也挺好的,你们现在不是有那个什么贴嘛,贴上就跟B一个样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