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还说她是你娘,叫什么凤英!”
原本困顿不堪的李灵儿就跟被人狠狠抽了一耳光似的,整个人立马就清醒了。
距离校门口还有一百多米远,阮静就发现那儿被人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
“阮静来了,都让让、都让让!”郑芳芳一边扯着嗓子喊,一边帮着阮静推开看热闹的众人。
阮静的脚步有些凌乱,心脏也跳得惊慌,就连信息素的气味都变得异常苦涩,她打心眼里畏惧这样的场景。
在阮家庄每次出现这种情形,都一定会伴随着恶毒的咒骂或者是凶残的拳脚,还有腥臭鲜红的血,以及悲切无助的哭嚎,甚至是令人胆寒的死亡。
她厌恶围观这些,并从中取乐,更不愿被人围观,用自己的悲惨、落寞、鲜血、痛苦、绝望甚至是孤注一掷来取悦他人。
可她现在却又一次被硬生生地拽上了取悦众人的“舞台”,因为坐在地上嚎哭叫嚷、头发蓬乱不堪的女人居然真的是她娘,梁凤英。
梁凤英一看到阮静,咕噜一下就从地上爬了起来,抻长了脖子往后她看,“那个骚狐狸精呢?她有本事勾引你,怎么没胆子来见我啊?现在知道怕了?静静,你说你怎么这么不听话啊,我不是让你半道儿撇下她吗?你怎么……怎么就着了她的道儿了呀!”
阮静没说话,只是怔怔地看着梁凤英,郑芳芳却敏锐地注意到周围窸窸窣窣的讨论声,他们一个个地对着阮静指指戳戳,神色或嬉笑或惊讶或不怀好意,郑芳芳的脑子立刻嗡地一声响,她赶紧凑到梁凤英跟前儿,“阿姨,咱们别在这儿说了。您这一路赶过来,怕是还没吃饭呢吧,正好食堂……”
“你是哪根葱?我跟我闺女说话,没你插嘴的份儿!”
0090 90.她不认命,我喜欢不认命的人。
梁凤英就跟条疯狗似的,见人就咬,不分青红皂白地狠狠搡了好心劝慰的郑芳芳。
要不是阮静及时抓住郑芳芳的上臂,郑芳芳绝对得摔出个好歹来。
“芳芳不好意思,你忙自己的去吧。”
阮静轻轻推了郑芳芳后背一下,郑芳芳还想再说点儿什么,可阮静眼神中流露出的恳求,让她的脑子瞬间空白一片。
她呆愣愣地看着阮静转身面对梁凤英,背影纤细又脆弱,就像是狂风暴雨中无辜倒伏于田坎上的青绿麦苗儿。
“……正诚跟我说的时候,我都没敢信,要不是遇上你同学跟我说,我到现在还让你蒙在鼓里呢!”
“我同学?哪个同学?”阮静敏锐地抓住了重点。
“你甭跟我打岔,妈今天就跟你要句准话儿,你必须跟那个小娼妇分开,你……你要是不答应,妈……妈就不活了我今儿就死在你眼前?!”
梁凤英说着竟然从脚边的灰色包袱里摸出一瓶子农药,她扒开上头的木塞子,农药特有的味道浓烈又呛人,当即弥漫开来,郑芳芳下意识地捂住了口鼻。
围观的学生哪见过这种场面,所有人都看傻了,连空气都安静下来,只有萧瑟的北方吹着哨儿地在众人头上呼啸。
“呵!”郑芳芳突然听到有人在她身后冷笑。
她怒目而视,那人居然是邵怀年,邵怀年故作无辜地冲郑芳芳摊了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