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我是真羡慕我弟啊,都20多了,还有个把他当两岁伺候的亲妈……哎呀,这就是母爱的伟大吧!”李灵儿骂人不带脏字儿,谢珊英让她一句话臊得老脸通红,她在心里打定主意等阮静走了,一定要给李灵儿好看。
谢珊英正盘算着呢,阮静却突然看了她一眼,谢珊英紧张地冲她咧嘴一笑,阮静回了她一个笑,微扬下巴冲她示意还在生闷气的邵怀年,谢珊英立刻吓得变了脸色,看阮静的眼神就跟看那志怪小说里走出来的妖怪似的。
“别吓唬她了,她心脏好像不大好,再给她讹上就麻烦了!”
李灵儿笑嘻嘻地开口提醒阮静,而后故意把声音控制谢珊英刚好能听到的大小,“不过你真想对他动手的话,千万注意避开摄像头,我听说国外街上好多摄像头呢!”
“好,听你的。”俩人一唱一和的,就跟那潜在犯罪分子似的,吓得谢珊英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田文丽见状赶紧上前搀扶住她,“妈您放心吧,灵儿姐跟静静跟您逗着玩呢!”
“我们可什么都没说!”李灵儿还在那儿演呢,结果远处突然传来了火车鸣笛进站的声音。
李灵儿好似被吓到似的,身子轻轻颤了颤,她怔了怔,从裙子口袋里摸出一块青绿色的棉布手绢,塞到阮静的手里。
“换块手绢吧,那块都破成什么样儿了。”
她微微垂了垂眼眸,有点不敢直视阮静的眼睛,怕自己忍不住哭出来。
“这送别的时候,你可千万别流眼泪,这对远行的人不好。”
蒋枫前天信誓旦旦地跟她这么说,“你这一哭,眼泪把远行人一半的魂儿给留下了,那她在外头的日子肯定吃也吃不香、睡也睡得不好。”
“……你那都是封建迷信!”李灵儿鄙夷地反驳,姜丽婷也嫌弃地直咧嘴,就连她那个刚上小学一年级的小闺女也跟着摇头,“蒋阿姨,我们老师说,人是没有魂儿的。”
“你们老师根本就不懂,人都是有魂儿的!钰儿忘了在医院的时候天天胸口疼了?那就是掉魂儿了,现在好了,是因为医生把魂儿找到了,缝在你身上了!”
蒋枫几句话就把姜钰逗得咯咯乐,姜钰是姜丽婷跟她前夫的孩子,跟蒋枫一点关系也没有,可蒋枫却对她视如己出,罗刚最开始跟她说的时候,李灵儿相当意外。
“……不管那么多,这事儿还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好!”始终坚持无神论的李灵儿自我安慰道。
火车轰隆隆地在阮静身后停稳了,早就等在站台上的众人争先恐后地往车上爬,连窗户上都挂满了人,阮静站在原地,眼巴巴地看着李灵儿。
李灵儿终于抬头看向她,伸手揪着阮静的领口,恶狠狠地吻了上去,或者说用力咬了上去,她忍不住又咬破了阮静刚刚愈合的嘴唇,还有舌尖,腥甜带着淡淡麦苗苦香的血在彼此的唇齿间稀释而后被吞咽到下去,因为恐惧离别而冰凉痉挛的肠胃都因此温暖起来。
李灵儿突然很想把阮静变得小小的,然后把她整个儿吞进肚子里,这样她就哪儿都去不了了。
“每个暑假寒假都必须给我飞回来知道吗?”李灵儿终于放开了阮静,她双手捧着阮静的脸蛋儿,额头抵着阮静的额头,“要不然我就去找我的‘初恋’,听见了没?”
“嗯,听见了,我走了。”阮静重重地点了点头,弯腰把行李箱子
拎了起来,直接随着人群挤上了火车。
火车很快发动了,李灵儿冲着窗边的阮静挥了挥手,便毫不留恋地扭头离开,跟那些难舍难分到恨不得跟着火车跑到天尽头的人比起来,不能更薄情寡义了,就连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田文丽都因为太过震惊,抽空看了她一眼。
李灵儿边走边掏出包里的大哥大,飞快地拨出一串号码。
“……喂,蒋姐,是我,情况怎么样了……这样啊,那您先跟他聊着,我马上就过去……阮静?刚上火车了……哭什么呀,我才不会苦呢,我这忙着挣钱……不过说真的,这‘华西大最年轻的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