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西部的一片大沙漠,进去了就很难活着出来。”“哦,原来是这样啊。”她绕过他,往外走。傅正雷追了上来:“你还没回答我呢,你亲戚怎么会提起罗布泊呢?”沈宜君说:“亲戚就住在罗布泊附近,顺口提了一句。”回到家里,刚进门,就看到屋子里面传来一阵欢声笑语。萧雪身上穿着一件桃红色的新旗袍,袖口和领口还缝着一圈白色的兔毛。见他们回来,傅建业第一个跑到傅正雷旁边,喜滋滋地说:“爸爸,你看萧雪妈妈穿旗袍漂不漂亮!”傅正雷直接愣住了。怔怔地看着换上旗袍的萧雪,好半天没缓过神来。傅建业拍着巴掌笑:“爸爸都看呆啦!爸爸看呆啦!”萧雪微微红着脸,摆了几个妖娆的姿势,声音娇柔软糯:“正雷,你觉得我穿旗袍,好看吗?”傅正雷这才如梦初醒,喉结上下滚动了好几圈,点了点头:“好、好看。”但随即,他想到了一σσψ个问题:“你没有布票,怎么买的布?”萧雪咬着唇说:“是建业,他给我的。”傅正雷又问:“建业,你从哪里来的布票?是不是偷的?”傅建业一口否认:“才没有呢,我是从坏女人的箱子里找到的!”沈宜君顿时反应了过来。她顿时来了火气:“建业,那些布票是妈攒着准备给你弟弟或者妹妹做衣服用的!你怎么能给别人呢?!”“一些布票而已,你喊什么?”傅正雷说:“萧雪身子弱,马上就到冬天了,做一身衣服穿穿怎么了?”

第四章

沈宜君争辩道:“谁家冬天穿旗袍?!”“这不是缝了一圈兔毛么,冬天在家里穿不就行了。”沈宜君气笑了:“那孩子出生了穿什么?”傅正雷依旧不以为意:“把建业之前穿过的那些,改一改再给孩子穿不就行了。沈宜君,你怎么这么小家子气?萧雪可是烈士遗孀,理应得到最好的照顾!”沈宜君的眼圈渐渐红了。“那我呢?我坐月子的时候,难道不需要保暖吗?”傅正雷用一种很鄙夷的眼光看着她:“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矫情了?你可是军人,身体比萧雪强了不知道多少倍,我早就跟你说过了,萧雪受不得冷。”“坐月子期间如果受了寒,会留一辈子的病根……”“行了,别啰嗦了,谁家女人不是这么过来的,就你生个孩子这么金贵。”萧雪适时说了一句:“正雷,不要因为我跟弟妹吵架。如果因为我的原因让你们家宅不宁的话,那我现在就走……”傅正雷急切地拉住她:“眼看着入冬了,你去哪里?”“去哪里都好,总不能害的你们夫妻不和,让弟妹生气。”傅正雷冷眼撇了一眼沈宜君,冷冷道:“不用管她,她就是没事非要找事。”突然间,肚子传来一阵剧痛。是傅建业狠狠踹了一脚她的肚子。沈宜君顿时疼的脸色都白了,她惊怒不已:“建业,你干什么?”“你欺负我萧雪妈妈,我打死你!坏女人,坏女人!”沈宜君痛的站不住,跌坐在了地上。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往下滑落。傅建业的拳头和脚还在不停地落在她的肚子上:“去死吧,坏女人,只要你死了,我爸就能娶萧雪妈妈了!”沈宜君想要阻止,可是剧烈的疼痛让她根本动不了分毫。余光里,她看到了躲在角落里的顾安安。他正在盯着她,露出邪恶的阴谋得逞的笑意。而此时,一股粘稠腥甜的鲜红液体,从沈宜君身下流出,很快就沾湿了她的裤子…………再次醒来的时候,她已经在卫生院的病床上了。原本微微隆起的小腹,已经变得非常平坦。沈宜君心里已经有了不好的猜测。有护士经过的时候,她拼尽全身力量拉住了她:“我的孩子呢?我的孩子还在吗?”护士眼睛里满都是同情和悲悯:“孩子掉了,傅家嫂子,你可得好好养身体啊,这次小产对身体伤害太大了。”沈宜君怔怔地愣在原地。好半天都没有缓过神。她的孩子……没了。还是被她的亲生儿子亲手给打没的。过了好久,她才说服自己接受了这个现实。外面的角落,传来两个童声压低声音的交谈。“……安安哥哥,你可真厉害,果然只要打那个坏女人的肚子,她就会流好多血。”“哈哈,我教你的法子,还会骗你不成?”“可是安安哥哥,我听我爸说,她好像没死啊。这个坏女人真是厉害,流那么多血都没死。”顾安安咬牙切齿:“她可真是命大,果然跟我妈说的一样,坏人都很难死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