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Z瑜离开渔家村渡口,行船入晨阳的码头,随后在那儿与同乡好几位举人会合,本来孙铁锤等人是想亲自送到这儿的,只是孙?Z瑜拒绝,且村里送行的人也多,这会孙?Z瑜一个人来到晨阳码头,见几位同乡身边皆带着书童小厮丫鬟等仆从,除了他,别人最少也有两个仆人可以使唤。同一个夫子门下,今年高中解元的黄兄台,身边甚至还带着美妾,几位丫鬟也个个生的貌美如花,关系怕是非同一般。孙?Z瑜微微收回不自在的眼色,同身旁人已到中年,上京参考会试三次的举人客气寒暄。
黄姓公子早便见到孙?Z瑜到来,只是一直没想好怎么过去搭话。外人且不说,但是对于孙?Z瑜这位同窗,他比谁都清楚他的才学,同窗五年,夫子但凡说教于谁,都习惯加上一句:“向孙?Z瑜学学,光有才怎能行,还得刻苦!”,但凡夸奖于他,每每又喜欢补上一句:“恩,还是不如孙?Z瑜的好,多下点功夫啊。”
听了五年,郁卒了五年,怎叫人不厌烦。如今可不同,孙?Z瑜比他出色?恐怕未必,真有本事就拿个解元瞧瞧,可惜,永远没那机会了。
“黄解元,该上船了。”
“厄,来了。”
“哈哈,咱们这次一起上京可热闹着了,听说京城美人如云,要是有美人相伴读书,此番就算落第,也不算白来一趟。”成绩偏后,自觉也不抱多大希望的青年摇着扇子优哉游哉地感叹。
孙?Z瑜失笑,这位兄台上京纯粹碰运气,如若不中也有家里安排个典史,没后顾之忧。包括那位三次落第的老举人亦是如此,坚持了三次,耗费十年光阴,这次再不中便直接上任,再不去参考会试。
再看其他几位,孙?Z瑜凭良心去琢磨,便觉得黄解元学识还不错,只是五年来,他从来不大喜欢那人。如若他不中,下次也会继续,毕竟年纪轻。
孙?Z瑜叹息,想到自己,年纪最小,临行前夫子直言对他期望甚大,但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处处警惕着,莫对名利太执着,放宽心去参考才叫稳妥。只是孙?Z瑜却以沉默而对,落第,是他绝不愿面对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