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玩乡村死亡摇滚,什么响亮唱什么,与落昙镇的小清新气质八字不合。每天半夜,他家都要雷打不动地开一场派对,嘶吼派歌手彻夜驻唱,激情MC梗着脖子喊麦,一直喊到天际泛起鱼肚白,人歇了,鸡跟上,无缝衔接,这才算尽兴。噪音辐射沿河三家客栈,家家不堪其扰。
麻烦的是,酒吧是一家本地旺族开的,还是Alpha三兄弟。
他们同气连枝,几十年来犹如一窝螃蟹横行乡里,见谁都挥钳,加上几代积累的裙带姻亲,甭管去哪儿投诉都绕不开他家亲眷。总之在落昙镇,谁也动不了他们。
“他们动不了,你们总能动吧?”郑飞鸾问,“为什么不索性搬客栈?”
程修举手:“因为戴逍租这儿租了十年。”
“还剩几年?”
“八年半。”
郑飞鸾突然不知该说什么了。
何岸见他沉默,意识到问题大概不容易解决,就试探地问:“真的没办法了吗?如果换成你,你会怎么做?”
如果换成我,我会立刻支付违约金止损,然后用九成九的精力重新选址、重新开始。
郑飞鸾在心里回答。
每一家草率选址的客栈都是一颗种进池塘的仙人掌,迟早死路一条,且不以服务质量、风格特色、定价策略为转移,与其慢性自杀,还不如放弃沉没成本。然而从青果客栈的现状来看,连维持运转都不太容易,哪儿还有闲钱支付违约金?就算付得出,也凑不够更高额的启动资金。
他倒是有钱,偏偏何岸一分也不愿拿。
郑飞鸾思来想去,起身道:“这样吧,我去帮你们谈。”
“我们已经谈了很多次了,可他们那边……”何岸欲言又止,轻叹了一声,“没用的。”
“所以我来帮你们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