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身前的美人的侍奉。圆润的葡萄一颗颗在白皙长指间闪着晶莹水色,被红唇咽下,蜜汁充盈,足以让室内空气也氤氲着湿气。

沈季贸贸然推门进来,看到的就是这暧昧的一幕。

“阿姐!”他还未等沈吝说话,就冲到面前怒目而视。

“咳,你咳”沈吝骤不及防,被口中果肉呛到,咳嗽起来。

流景连忙挪开腿上的果盏,跪直了身体,伸手给她拍后背。

淡若游丝的沉香穿过鼻尖,粉色小嘴在她眼前晃悠,宛如春日里破冰而绽的樱花,沈吝愣了愣。

“你是谁?敢碰我阿姐?!”那樱花粉唇猝然退去,是沈季一掌将流景推倒在地。

“叮”

流景毫无防备,倒下时撞歪了银质果盏,尖锐的盏角将他小臂划出一道血痕。

阿姐?莫非是主人的弟弟?

他捂住伤口,不敢呼痛,悄悄抬眼瞧这冲进来的男孩。

卷曲的头发上还有未融化的雪屑,底色并不完全墨黑,在微光下泛着青色,松散地披在肩头,大概是因为愤怒,乱蓬蓬得像只小狮子。银盘似的面孔稚气未脱,瞪大的双眸如同两枚鲜嫩的水杏。他身量未开,小巧的手掌随时可能折断的样子,很难想象方才推倒自己的力气是由他发出的。

流景在瞧他的同时,沈季也在居高临下地打量着地上这人。

轻纱曳地,发鬓斜堕。桃花眼含泪半垂,眼角一颗泪痣闪烁柔美风情。眉尖若蹙,朱唇微抿,艳而不俗。

哼,描眉画彩的妖艳妓子,看起来也不年轻了。

沈季回过头,没注意到自家阿姐逐渐阴沉的脸色。

“阿姐,你这样尊贵的身份,怎么能随意让这种轻浮妓子靠近?”他语露不悦。

沈吝止住了咳嗽,原本今日早出晚归已然劳神,此时再一呛,隐隐有些头痛起来。她斜倚着没动,目光扫过两人之间,似乎在有所考量。

沈季见她不说话,心中不知为何焦急起来,失措地对那妖娆男子怒喝:“快滚出去!以后不许再来!”

“住口。”沈吝冷声轻叱,拧着眉看他,“越来越没有规矩了。这是流景,以后就跟着我了。”

她闭了闭眼,压下火气,转头看向流景正丝丝溢血的手臂:“这是家弟,自小过于骄纵了。你先回去处理伤口吧。”

流景垂眸应是,温婉乖顺地缓缓起身,腰肢的每次摆动都像是精心设计过一般,临走还不忘把果盏轻轻摆到茶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