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好疼…”

“哪里疼?”沈吝起身看他,这才发觉两人均赤裸裸的,沈季莹润的肌肤上,似乎还印着深浅交错的红痕。

“呜呜…腺体…”沈季扭了扭头,鲜血立即从枕头上渗出啦,晕染开一大片,如窗外艳阳下开放的凤凰花。

沈吝听到这两个字,心里涌上一股不妙的猜想,赶忙将他抱在怀里,垂眸看向后颈。

Omega原本光洁微凸的腺体此刻血肉模糊,像是被野兽的尖牙啃过,连里面粉色嫩肉都翻了出来,滋滋冒血。肿大的腺体周围早已结了一层血痂,粘连在伤口上,深红发黑,令人触目惊心。

这是…

沈吝想到昨晚的模糊记忆,恨不得抬手给自己一下,赶忙用光脑呼叫医疗队。

短短几日之内,沈家养老式待命的医疗队,已经全军出动了两次。

十几个身穿白大褂的各科顶尖医师擦着汗,排队站在悠长昏暗的走廊里,不禁缅怀起刚毅强壮、十几年没召唤过自己的前任族长。

“什么叫强行二次分化?!”二小姐的嗓音在房间里提了起来,其冷厉严寒比起现任族长,有过之而无不及。

腺体医学专业最出色的医学博士在门口站着,低眉敛目,不敢向床上嘤嘤啜泣的娇嫩少年送去一丝眼神,唯唯诺诺解释说:“三少爷才初次分化一年,本身还没做好二次分化的准备。大概是…腺体突然被大量Alpha信息素急速注入,穿刺的程度也…比较深,刺激到腺体的承受极限,就过早的二次分化了。”

沈吝皱着眉仔细回想,昨晚她误以为是沈佑,动作是肆无忌惮了些。但是…具体将尖牙刺得有多深,有没有进行了终身标记的可能,她实在是记不起来了。

“对于今后…找伴侣,有没有影响?”长姐的责任心敲打着她的脑壳,她语气一下子冷了下去。

那白大褂顿时有些腿软,咽了咽口水,迟疑着回答:“这…目前看来这Alpha信息素已经完全融入了三少爷的腺体,再接受其它Alpha信息素,怕是会出现排异反应,严重的话会危及生命。这个排异现象或许是永久的,或许会随着时间慢慢消退,现在还不好下定论。”

“你的意思是,他有可能今生都只认这唯一的Alpha信息素了?”沈吝眸底深沉,在心里骂了自己千万遍禽兽。

向来慵懒的神色褪去,冷俏面容逼近了一步,视线阴寒得宛如毒蛇吐着红信子,把那医生吓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呃…理论上…是的。”

“呜呜…好疼…阿姐…帮帮我…”趴在床上的沈季浑然不觉气氛尴尬,哭唧唧地看向沈吝。

他是个乖孩子,如果阿姐问了,他当然实话实说,可阿姐也没问起昨晚的事…

漆黑的杏眸眨了眨,掩下偷腥得逞似的狡黠,乖巧又虚弱地眼泪汪汪。

沈吝从自责里回过神,看看害怕到屏住呼吸的医生,又看看疼得爬不起来的沈季,生平第一次认识到了窘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