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什么瓜葛?你说到底也是心中不服,也想试试到底能不能为父辈所不能为之事。但这不是该意气用事的地方。”
高永清忽然笑了,他笑起来时才有久违的清澈之感,可这笑容里,又带有化不开的无奈和悲伤:“大哥已经知道我如此为之的原因,就不要再苦口婆心来劝了。太子一事上,我唯大哥马首是瞻,可如何为,我想自己来拿主意。”
“你这样做何尝给自己准备了后路呢?”卓思衡急道。
“我不需要后路。”高永清昂然道,“我需要的是公道和权力。”
“这两样我们都会有的啊!”卓思衡不肯让步。
“如果只是眼下步步为营,何日才能昭彰我们心中所想?大哥,你真当我是瞎子聋子么?你费尽心力驱走一个郑镜堂,他不还是能处处给你掣肘?唐家人一时半会儿是离不开朝堂的,皇帝最会权衡,他不喜家族结党,但也知如果手腕凶烈除之而后快,必然引发朝野内其他已有所相结之家的不安,于安稳无益。他此时和我们一条心,是因为我们还没图穷匕见,有朝一日他只会是我们的敌人,此时不积蓄力量,难道还等到他日任人宰割么?”
高永清的话正是卓思衡早就担忧过的事,他也不能否认贤弟的每个字都对,这就让他根本无从反驳。事实上他自己也早在做这样情况的准备了,只是他不能以出卖高永清为代价。
此时卓思衡也冷静下来,因为愤怒和斥责都已是没有用处了,如果是皇帝提出高永清办事还有一救,但是永清贤弟自己主动提出,那便再不可能有回头一路,他劝解又有何用?唯一能做的便是分担风险,未雨绸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