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1 / 3)

“令显让我别同外面的人讲,我想大哥是不算的。”卓悉衡似是斟酌了语句后说道,“越王似乎在禁军兵马司的古坛场大营惹了麻烦。”

杨令显人在军中,自然在这方面消息灵通,卓思衡是完全不知道禁军大营发生了什么事,从前唯一能告诉他的陆恢眼下已到了国子监吏学。

“他惹了什么麻烦?”谈及越王,卓思衡立即警觉。

“令显兄也不知道甚多,他也是从别的禁军任职的伙伴那里听来,可虞都指挥使治下极严,不许多说,他只知晓越王之前到禁军听差,总和虞都指挥使闹矛盾有分歧,但也没听得什么大冲突,可前几日,虞都指挥使忽然罚他去大营门守卫执勤夜岗。”

这事儿虞雍干得出来,他这人唯独清楚谁是真正该马首是瞻,谁又可以尽情得罪,根本不在意皇帝以外之人,风评极差,反倒让皇帝放心。越王招惹到他也是恶人自有恶人磨。

可是越王为什么要这样做呢?难道他会不知虞雍的本事?

打破平衡对他而言有什么好处?

“大哥,这里面是有什么关窍么?”卓悉衡看着卓思衡沉思的表情,只恨自己年岁太小,此时才参加科举,还要近半年才勉强入仕为兄长分忧。

“我也尚未得知。”卓思衡此时的笑倒不是故作轻松,而是发自内心,“凡事未有头绪不该庸人自扰,你且先去休息。”

卓思衡是这样劝慰弟弟的,也是如此宽慰自己的。

可他也没想到,新的头绪很快就到来,还是冲着他来的。

第二日国子监有一场专为未参加科举之学子准备的小测,听说几位藩王世子正在罢考时,卓思衡正跟几个监正安排腾出给已过解试之人的单独修习室,每日再开专门课程,也设自修的座位,好让这些学子可以潜心在国子监备考省试,毕竟自九月到十一月,等待其余州府解试通过人员入京还得两个月有余,再拼一拼锦上添花,说不定成绩更能突飞猛进。

来报的人急急忙忙闯入正在布置的新腾出的空屋,里面几个围在卓思衡身边的监正都是吓了一跳,听完来人奏报,更是不知所措全都看向了卓思衡。

“司业大人,世子们……如今就在考场外罢考,说……说您为自己弟弟才拉他们无辜学子作陪,如今你弟弟高中了,就休要……休要再折磨人了……您快去看看罢!”

第164章

卓思衡静静听完,只温言道:“辛苦你奔波操心,不是什么大事,你只管教其他学生继续好好考,好言好语去请几位世子到空屋子里歇息饮茶,他们若不愿,你就该做什么忙什么去,无须言说相劝。”

来人心道,那可是藩王世子啊……和天子同宗同姓,卓大人竟然敢晾着他们?可自己也是不敢招惹,卓大人说得方法还算妥帖,便依言领命离去。

“大人……这样真的行么?”一名监正忧心忡忡问道,“到底是官家将世子交托我们处,若不妥善处理,职责有失恐惹天威。”

卓思衡在查验新教室的簿册上勾画两笔,缓声道:“咱们在此处为官是为朝廷办事,朝廷让我们办得是什么事?是培才养德,是梳正教化,是理掌学风,不是给几个藩王世子当奶母亲随。两个月后便是省试,此次难得国子监创近三十年之最,有将近二十人解试得第参考,若能让他们齐入殿试,才是我们国子监太学官吏的荣光与不负,与之相比,安抚世子又算什么职责?”

他说得言辞确实尖锐,可语调却娓娓道来似是安抚,众人听罢即便心有不安,可转念一想,自己此时所忙何事,那确是不值得为世子殚精竭虑的,于是也都不再言语。

卓思衡一一点过何人何时轮班,在此处为省试考生答疑,又道:“咱们也开个先例,若是有早到的外州入京的省试考生,只拿了礼部点过到的凭证,也可来咱们这里念读备考,告诉各位业师,授课答疑时万不可厚此薄彼。须知天下德才之辈至此,却并非人人得天独厚有安心备考之地,我们若能为国安士,也不枉在国子监太学承一重任。还有,我会上书官家,将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