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一家的道理。”
卓思衡自厅后而出,语气平静,却仍让其内两人讶异,但此话听来更振聋发聩,云桑薇也明白这两家是已无转圜,便道:“好,那他们的礼物我派人送回去。”
“就说……”慧衡略思忖片刻说道,“就说哥哥说了,如果是亲戚家即便关系远些走动也无妨,可半点亲故不沾要是这个时候收了难免要人误会卓大人在朝中所行不检,还请海涵,怎么客气怎么说。”
卓思衡觉得妹妹的话简直说在自己心坎里,连连点头,只赞自己想也想不出更好的说辞来。
“可是其余的礼物你打算如何是好?”云桑薇站在一圈圈箱子的包围中,想在一间屋厅内走进自己丈夫都得三绕八回。
“收下就是了。”卓思衡轻描淡写一笑,“我有办法。”
卓思衡当然不是真要趁着铨选捞银子花,这也不是他所求,之所以收下是因为此次送礼有极强的政治意图,那政治上的问题,还是用政治手段来解决才相得益彰。
第二日,卓思衡便求见皇帝,将昨日收礼之事详尽汇报,当然不是大义凛然吹捧自己廉洁秉公的模样,而是可怜兮兮不安又无奈想皇帝陈言道:“臣扪心自问,因自负才学屡次殿前奏对未有分毫慌乱,但昨日抵家,见如此多金银财帛,却心似油煎,一夜未曾合眼……臣主吏部,本就是人事往来频繁,若全部退回事事太绝,岂不落得个沽名钓誉孤党狂尊的名声?今后与同朝同僚如何共事?陛下知臣素不喜与人争执,从前每每被逼无奈,为国事才肯辩驳一二,今日要臣去做决人情之裂,臣如何使得?可若将礼物收下,铨选在即,朝野上下会如何议论臣?掌事执权未有寸功,却先收礼纳财?让臣如何有脸面面对同僚,如何有脸面面对陛下,又如何对得起寒窗苦读一朝登榜的为国尽忠之志?臣……自幼孤苦无依,无人告知臣该如何处置此等进一步是冒犯国法吏治退一步不过礼尚往来之事,臣所仰仗,唯有陛下,也只能来请示陛下该当如何了……还请陛下莫要厌烦臣来叨扰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