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思衡觉得是时候而已是地点和眼前这位愤怒青年好好谈谈了。
“潘司事觉得那座古岩亭如何?”
潘广凌顿时警觉,盯着卓思衡半晌说道:“当初何大人花了半年时间才修筑好此亭,怎么会不好呢?”
卓思衡假装听不懂话里的阴阳怪气,低头一笑道:“确实,此地常有山雨疾风,又潮闷易腐建木,可那亭子的立柱刷了足足十几层厚漆,又再以清漆油封,几年来都不见斑驳,可见是没有半点偷工减料。”
潘广凌自己是工曹的官吏,最清楚营造之事,那古岩亭也是他与工匠得令后同画草图,亲自监工,自然用料扎实绝无偷省。然而听卓思衡只看过那亭子几眼就知晓其用心之处,他实在意外。
但他仍是控制不住这张嘴,哂笑一声道:“即便有些偷工,有了何大人的亲笔题额和立碑作传,那亭子也必然只会是好得不行。”
谁料,卓思衡却摇摇头:“此言差矣,那个亭子我看却是烂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