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唾沫横飞地吹嘘着自己老板和公司。
相乐生盯着白凝离开,直到那纤细的背影融进昏暗会场的人群之中。他也起身,捏着半包香烟离席。
会场的男女洗手间共用两个洗手台,大理石墙面上并列挂着两面金色宫廷风边框镜,宽大的黑色洗手台上摆放一玻璃瓶盛开的百合花,在深夜的名利场中散发幽微的香气。
相乐生靠在返回宴会厅必经之路的大理石墙边,手中把玩着一枚金色黑桃K镂空花纹打火机,他无意识地去看对面墙上挂着的一副油画。
他的油画鉴赏能力还算可以,不精通却也能说出几句来。但刚刚他喝过几杯香槟,适量的酒精催发下,相乐生满脑子都在问:欧洲贵族的女人胸都这么大?
哗啦啦地水声传来。
白凝出来时便注意到他,相乐生长身挺拔,姿态慵懒地站在那里就足够吸引眼球。敏感如她,匆匆看了那一眼也能被男人的气场震慑,更别提她背对着时也能感受到相乐生灼热而贪婪的目光。
像是吃饱的狮子并不急于咬住小狐狸毛茸茸的后颈,可小狐狸却已是他的盘中餐、掌中物。
这莫名而来的第六感令白凝十分不安,她强忍着装镇定洗手。
相乐生眯起眼睛。
少女抬起手臂时裙摆跟着上提,原本不短的中长裙下露出细白笔直的一截小腿,弯腰轻弓起背时,怀中小小雪峰拢起温存。眉眼低垂,红唇半阖,莹白的十根手指搓揉细腻泡沫,水光飞溅。
美中不足的是,她右臂内侧有一条乍眼的红痕,她不抬手时根本看不见。相乐生太专注看她,才会注意到。
从前知道她挨打是一回事,如今真的将她幼时伤疤揭开展现在他眼前,又是另一番滋味。
“胳膊受伤了吗?”他隐忍又隐忍,明知故问。
白凝只是怔了一瞬,偏了偏头,没出声。
相乐生不打算装着和她不熟:“小凝?”
白凝冲干净手上泡沫,在干手机下吹干手,她在相乐生喊她小名时背脊一僵,终于给了反应:“你认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