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顿了顿。
所有黑色的长方形格子里,写满了她的名字。
白凝,白凝,白凝。
骨架饱满的,线条流畅的,一撇一捺,漂亮得像流水线上生产出的一系列工艺品。
她顺着他的笔迹描摹轮廓,一遍又一遍,直到纸张染上些许手指的温度,方才拿起旁边笔筒里的钢笔。
她翻到这页纸的背面,用端正清丽的字体,写下他的名字。
相乐生,相乐生,相乐生。
每写下一个字,惶乱不安的心便略略平复一些。
困意姗姗来迟,她趴在书桌上,神智介于混沌与清明之间,忽然蹿出一个念头――
她是不是可以试着……多相信他一点?
第二天早上,白凝被门铃声吵醒。
身子折在座椅里睡了一夜,筋骨血肉仿佛不是自己的,动一下便酸疼难忍。
白凝迷糊了几秒钟,待确定声音是从门口传来,而非梦中,眼睛里立刻燃起亮光。
她站起身匆匆往外走,在自己还未察觉之时,脸上已经带了浅淡的笑意。
她想告诉相乐生,叶元新那条路走不通,她们还可以试试别的。
天无绝人之路,只要夫妻两个齐心协力,总有办法共渡难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