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汗。
温伏偷偷瞥向卧室唯一一台空调,蠢蠢欲动。
费薄林注意到了,便搬过来家里唯一个塑料凳,踩在凳子上,把空调里里外外他力所能及的地方都擦了一遍,低头对温伏说:“开吧。”
温伏两眼发亮:“嗯!”
遥控器开启开关的声音短暂而悦耳。
冷风一阵阵地吹,费薄林下了凳子把窗户关上,很快整个屋子都凉快下来。
房子小也有小的好处,一台空调就能给卧室和联通的客厅一块儿降温。
做完这一切已是下午四点,两个人饿得头晕眼花,蹲在客厅的小茶几边上狼吞虎咽分完了一份盒饭。
勉强找回点体力,费薄林让温伏去卫生间洗澡,自己则打开行李,分门别类地处理从家里带回来的生活用品。
什么牙膏牙刷、衣服鞋子,床单棉被,甚至饭盒和创可贴,费薄林能顺走的都顺了一点来锦城,不到一个小时,才被清扫得空空荡荡的房子又被填得满满当当。
到费薄林去卫生间洗漱时,温伏就照费薄林说的去楼下丢垃圾,顺便去超市买了一把面、一堆调料和锅碗瓢盆,还架回来一个塑料凳子。
家里的东西他们全是人力带来锦城的,只有温伏的吉他,费薄林选择了用顺丰托运,估计要第二天才会送货上门。
一份盒饭两个人都吃得半饱,费薄林洗完澡一身清爽地出来,又钻进厨房煮了两大碗面,然后坐在塑料凳子上和温伏一声不吭地风卷残云,吃得他们俩都靠在沙发上沉默了半个小时,费薄林才拉着温伏去洗脸刷牙。
最后他们疲惫困倦地躺在床上,决定报复性地开一整夜空调。
屋子里凉悠悠的,是温伏在戎州的家里从来没体验和感受过的凉悠悠。
他望着黑漆漆的天花板眨眨眼:“薄哥?”
费薄林累极了,过了几秒才带着困顿的声音低低应他。
“嗯?”
“这就是我们以后的家了?”
“……嗯。”费薄林上下眼皮打架,“大学就住这里了。”
快要陷入沉睡时,他才想起自己没说完的话,含含糊糊地补充着,也不知道温伏听清楚没有:“再以后,会有真正的新家的。”